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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也功不可沒啊。”康熙的聲音依然低緩,聽不出責備的意思,但我仍跳下軟塌,跪了下去:“請皇上恕罪。”
“起來吧。和你無關。”康熙轉過身來要下榻,我替他穿上鞋順勢站了起來。
“是朕疏忽了。先前指給胤禮的伴讀是……”康熙站在屋中央閉起眼睛回憶。
“禮部侍郎薛大人的二公子,幾個月前病了,回過皇上了。”魏公公示意我準備熱帕子給康熙擦臉,上前笑著回道。
“嗯,朕說過換個人,說了也就忘了。今兒想起來就辦了。有合適的人選嗎?”康熙接過熱帕子敷在臉上。
魏公公剛要回話,一個侍衛進來稟報陳廷敬大人求見。
“嗯。有了!”康熙聞聽面露喜色,“宣。”
我接過帕子遞給了一個小太監,又從一個小宮女手中接過了盛著兩盞馬*的托盤,將其中一盞放在康熙的書桌上,另一盞放在了書桌右邊的小紅木方桌上。據魏公公講,康熙和陳廷敬都好這一口。
陳廷敬也是個矍鑠的老頭,除了耳朵稍有些背,眼不花、齒未落。陳廷敬滿腹經綸,處事謹慎而不失果敢,深得康熙倚重,幾次請辭解皆未獲準。
“子端,”康熙啜了一口馬*對陳廷敬說道,“胤禮今兒有求於你。”陳廷敬慌忙放下碗盞站了起來,拱手道:“臣不敢,請皇上吩咐。”
我忙走上前深行一禮:“奴婢伊蘭,替主子——十七阿哥懇請陳大人賞一伴讀。”
康熙哈哈大笑。
陳廷敬忙抹下馬蹄袖跪了下去:“不敢不敢,請皇上明示。”
康熙笑著示意我把他扶起來,指著我說:“她主子缺一個伴讀,朕說陳子端書香門第,她便要替她主子筵請你家小公子督促胤禮的功課。朕準了。還要聽聽你的意思。”
“謝皇上恩典。”陳廷敬陪著笑回道,“臣有幾個孫兒,但都不成器,陪十七阿哥玩兒還行,只恐誤了阿哥的功課。”
“那就讓湯老夫子發愁去。”康熙示意陳廷敬坐下,“哪個小公子合適,你就送進宮來,朕替你好好養著。”
陳廷敬前身拱手道:“謝皇上。”他稍稍想了想:“臣孫慶哲,痴長十七阿哥一歲,剛讀了四書,勉強能在阿哥堂前聽用。”
“好!”康熙很高興,“明日就帶進宮來。魏瑛吩咐下去好生照料。”
魏公公應了一聲,把目光轉向我卻對著陳廷敬說:“陳家小公子入宮,不僅十七阿哥多了一個益友,而且伊蘭……也不用再墨舌塗鴉了。”
我以為墨舌塗鴉僅僅是西花園的典故,沒想到傳到康熙的耳朵裡了,在康熙和陳廷敬的哈哈大笑中,我尷尬得脖子都紅了。
半月前,胤禮病了幾天,但是為了在康熙的“月考”中不落後,他吵嚷著要去上課,哭鬧的樣子好像我們在扼殺一個國家棟梁似的。馮嬤嬤無奈只好採取折衷的方式。
遇到年羹堯的時候,我正在愁眉苦臉的“挪”往無逸齋的路上。
“挨罰了?”
我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心裡還在琢磨怎麼才能完成馮嬤嬤交辦的任務——把師傅們今天教授的內容記下來帶回去。
“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坐在幾米之外的一塊石頭上了。
“捱打了?”褐色眸子和輕緩的聲音傳來的盡是關切。
偶爾被人關心一下,心裡暖暖的。
忘了差點就脫口而出的抱怨,我側著腦袋看著年羹堯,微微地笑著,享受那種被人關懷的感覺。
“蘭兒?你……”這是年羹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以往我在他嘴裡只是丫頭。
我只是笑。
“蘭……”一雙大手捏著我的雙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呵呵地笑出聲來,搖搖頭打斷他的話:“沒有。我很好。”
“哦?”他鬆開了手,退後了一點看著我。
“嚇著你了?”我看著他微微皺起的眉頭,點點頭,“遇到了點麻煩,鬱悶而已。”
他迅速地恢復了常態,一絲微笑掛上嘴角:“呵呵呵,丫頭,還有比你更麻煩的嗎?”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年大人,不知是您‘肉食者鄙’呢,還是奴婢道行淺,哦?”
“哈哈哈……看來是沒事啊。”年羹堯大笑著,伸出右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笑夠了,他和我並排坐了下來:“說說看。”
“為什麼是你?”
“我也這麼問馮嬤嬤來著。她讓我可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