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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他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只是像哄小孩似的體貼地撫著我的後背。這一晚他給了我家人般的感覺。
“小德子,謝……胤……四、四……”我對小德子的感激之語支離破碎。我發現自己緊緊抓著的不是小德子竟然是胤禛!我從悲痛掉入驚恐的深淵,呆呆地讓胤禛替我抹去淚水、攏好頭髮,然後再呆呆地目送他離去。
小德子把我的魂兒喊了回來,我對他的感激頓時化成了憤恨。這讓小德子很委屈:“我回去準備了點東西,回來就看到你拉著四爺又是哭又是笑,四爺還幫你擦眼淚,我叫也不是,喊也不是,只能看著你又是眼淚又是鼻涕地往四爺身上抹……”
唉!算了,隨便吧!我沒有心情和力氣再想這個了。
小翠和芬兒一直等在承露軒外,看到我和小德子來了,忙不迭地端出一個火盆,催促我和小德子來來回回跳了好幾趟。馮嬤嬤則拿著笤帚在我倆身上又是掃又是拍,嘴裡還嘀嘀咕咕地念叨著。我看了小德子一眼,這就是他把我一人扔在湖邊的原因。
馮嬤嬤出乎意料地沒有絮絮叨叨,只是囑咐其他人:“不許亂說,否則小心你們的皮!”小德子向胤禮講了經過,對湖邊的意外只說是找地方坐了坐,胤禮同情地看著我,顯然不知道怎麼安慰我。馮嬤嬤嘆了口氣,說:“主子,先歇了吧。”
我倒在鋪上仍難抑悲傷,胤禮溜了進來。面前的這個少年一本正經地對我說:“伊蘭,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我把他拉進懷裡,發現他已經高出我半個頭了。
伊蘭的表白
胤禮放了我幾天假。彩晴、紅玉得空就過來看我,陪著我流淚、感嘆,沒有吝惜對墨竹的同情和對我的安慰。
紅玉說:“伊蘭,我們會幫你一起記住墨竹。我們都不會孤獨。”彩晴說:“那我們就約定,幸福來臨的時候,一定要抓住,自己看不到時,其他兩個要幫她抓到。”墨竹離去了,至少讓三個活著的人學會了珍惜。墨竹,你若能早點和她們認識該多好。
情緒平復了些,我要求陪胤禮去上學,我得找個機會見見馬華佑。
“幸福就是種看到他就會開心的感覺。”看到年羹堯時,墨竹在我心裡這樣說。我紅了眼眶。這時候柔聲細語的詢問很容易變成一種縱容。他有些無措地攬著我的肩頭,打算把自己的朝服借給我當手帕。我靠在他的胸前沒有哭,我知道會有人經過這裡,也知道他在警惕地暗暗觀望,但今天我打算放縱一下。
“蘭兒……過兩天,我要去趟廣東。”訊息來得有些突然。
替他整整胸前的衣服,我決定也給他一個意外。
“多久?”
“啊?哦,日子還不定呢,完了差就回來。”他拉拉我的辮子,“丫頭,照顧好自己。”
看著對面微笑的男人,我想知道對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會是什麼反應。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可以選擇不聽。”勇氣是過路客,我抓住了。
“很重要?說說看。”年羹堯在我的認真中隱去了調侃的笑容,努力做出嚴肅的樣子。
“你確定要聽?也許你會後悔。”預防針是打給他也是打給自己。
他後退兩步靠在樹上,一笑:“現在妥了,說吧。”
“先說明,我不少兄弟,也不缺父愛。”調整好了呼吸,看著他的眼睛,我說:“年羹堯,我喜歡你。”
年羹堯愣在那裡,剛才的一道褶子還掛在嘴角。朝紅霎時間爬到了他的眉頭,前額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躲避著我的眼睛,馬蹄袖下的手緊緊地攥著朝服。
“那個……那個”那個了無數後,他說,“那個,伊蘭……我……我一直把你當……當……”
他還沒有想好把我當什麼,我卻已經受到了傷害。原來,這句拒絕之詞也是傳統文化的一部分。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硬生生地擠過喉頭的哽咽:“你別緊張。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只管左耳進右耳出。放心好了,轉過頭我也會忘得乾乾淨淨。”
沒有再理會年羹堯,穿過園子衝進承露軒,我把委屈和難堪傾洩在枕頭上。
發洩完,看著鏡子裡紅著眼睛的自己,我不禁啞然失笑:結果不也在預案之中嗎?不是說只要說出來就好,不計較結果嗎?幹嘛這麼傷心?傅宜蘭,你可真虛偽!
墨竹,幸福當真是種感覺,只是感覺,來得快也去得快。
再想起年羹堯時,從嘴裡到心裡都澀澀的。
馮嬤嬤有些奇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