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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拉桿箱裡沒什麼值錢東西,就是書和衣服,但背上的雙肩包裡可是有現金、有卡,她為了安全,把包背在胸前,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護在包上。
排了一個小時隊,終於排到了售票窗前,可售票員依舊是面無表情,給了她冰冷的兩個字:“沒有!”
顏曉晨已經考慮到有這個可能,也想好了對策,沒有直達的巴士,那就先買一張到附近城市的票,到那邊後,再轉一次車。她正要開口詢問,隊伍後面恰好有一對夫妻和她去一樣的地方,排隊排得肝火上升,聽到這個訊息,一下子就炸了,怒吼著質問售票員:“沒有票你們不能早點通知嗎?排了一個多小時隊,你說沒有?”
對這種情況,售票員司空見慣,權當沒聽見,面無表情,直接高聲說:“下一個!”
“你什麼態度?”那對夫妻越發生氣,不肯離開,大吵大嚷著要和售票員理論。
別的人卻沒心情關心他們的失望和憤怒,心急著買票回家,往視窗擠,隊伍一下就亂了。顏曉晨被擠得差點摔倒,她趕忙往外讓。
幸虧春運期間,汽車站應付這樣的事早有經驗。維護治安的警察立即趕了過來,在制服和警徽的威懾下,人群很快安靜了下來。
顏曉晨早已被擠到了隊伍外,剛才的混亂時間不長,但她已被踩了好幾腳,當時她什麼都顧不上,只有保護自己的本能,努力往外擠。
這會兒安全了,她才發現背在胸前的雙肩包的一條肩帶被割斷了,包上也被劃開了一條口子,她嚇壞了,立即拉開包,發現現金和銀行卡都沒有了。
她不敢相信,把所有東西拉出來翻了一遍,真的沒了!幸好她一直沒捨得買錢包,東西都是零零散散地裝在包裡或者兜裡,身份證沒有丟。顏曉晨知道肯定是剛才人擠人時,有人趁亂下手,可排在她後面買票的人,已經都不見了。
顏曉晨跑過去找警察,“我被偷了!”
因為長時間值勤而面色疲憊的警察立即打起精神,關切地問:“丟了多少錢?”
“四百多塊。”一百多塊是用來買車票,剩下的是零花錢。
警察一聽金額,神情鬆弛了,“還丟了什麼?”
“一張銀行卡,還有學生證。”
警察聽見她是學生,知道四百多塊就是大半個月的生活費,同情卻無奈地說:“汽車站人流量很大,除非當場抓住,錢找回來的可能很小,人沒事就好,你趕緊去把重要的卡掛失了!”
顏曉晨只是下意識地要找警察,其實她也很清楚不可能把錢找回來。
警察問:“你手機丟了嗎?需要我們幫忙打電話通知你親友嗎?”
顏曉晨被提醒了,忙去羽絨服的袋子裡掏,諾基亞的舊手機仍在,還有二十來塊零錢。幸虧羽絨服的袋子深,她又瘦,裡面裝了手機也沒人看出來。顏曉晨對警察說,“謝謝您了,我的手機還在。”
“那就好!”警察叮囑了顏曉晨幾句以後注意安全,就讓她離開了。
顏曉晨先給銀行客服打電話,把銀行卡掛失了。
她拖著行李,單肩挎著包,沮喪地走出了汽車站。
站在寒風中,看著揹包上整齊的割痕,沮喪漸漸消失,她開始覺得後怕。那麼厚的肩帶都被一刀劃斷,可見刀的鋒利,真不知道那些小偷是怎麼做到的,一個閃失,她就會受傷,真被一刀捅死了,倒也一了百了,怕就怕死不了、活受罪。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程致遠”,這會兒她實在沒心情和人聊天,把手機塞回兜裡,任由它去響。
她站在路邊,呆呆看著車輛來來往往,好一會兒後,心情才慢慢平復。銀行卡丟了,裡面的錢沒辦法立即取出來,宿舍已經封樓,身上只剩下二十多塊錢,顯然,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打電話求助,可是能向誰求助呢?雖然在這個城市已經生活了快四年,但除了校園,這座城市對她而言依舊很陌生。同學的名字從她心頭一一掠過,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沈侯,可是沈侯在老家,遠水解不了近渴,何況她該如何向沈侯解釋現在的情形?但不向他求助,她今天晚上連棲身之地都沒有。
在走投無路的現實前,她猶豫了一會兒,只能選擇向沈侯求助,不管怎麼說,他朋友多,也許有辦法。
她掏出手機,打算給沈侯電話,卻發現除了一個未接來電,還有三條未讀簡訊,竟然都是“程致遠”。
第一條簡訊是早上九點多,“你回家了嗎?”
第二條簡訊是早上十點多,“在忙什麼?”
第三條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