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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正好在忙別的事,就沒來得及回覆。”
“你在忙什麼?”
“也沒忙什麼,就是……一些雜事了。”
沈侯呵呵笑著問:“什麼雜事讓你連回復簡訊的時間都沒有?”
顏曉晨覺得他的笑聲有點陰森森的,“沈侯,你生氣了嗎?”
“怎麼可能?我給你發完簡訊就去打牌了,打了幾圈牌才發現你沒回復我,隨便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顏曉晨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不管是為一個人高興還是生氣,都是因為很關心。她怕沈侯問她在家裡幹什麼,急匆匆地說:“謝謝問候,我還有事要做,就不和你多聊了,你好好享受寒假吧!”
沒等她說再見,沈侯就笑著說:“我當然會好好享受假期了!朋友催我去打牌,再……”見字的音還沒落,他就掛了電話。
“再見……”顏曉晨對著手機裡的嗚嗚音,輕輕說。
聲稱正忙著和狐朋狗友打牌的沈侯氣得一下子把手機扔到了床上,人也直挺挺倒在了床上,臥室裡靜悄悄,只有他一人,氣惱地盯著天花板。顏曉晨發了會兒呆,想不出該幹什麼,從倩倩的書架上找了本財經雜誌看起來。很是枯燥的東西,她也沒有真正看進去,不過總算有件事做。直到天色黑透,顏曉晨才驚覺她竟然在宿舍裡待了一天,忘記吃飯了。並不覺得餓,可她一直覺得吃飯是一種儀式,透過一日三餐規範著作息,延續著生命。她拿上飯卡,決定去食堂隨便吃點,可走到食堂,發現門竟然關著。明天就除夕了,學校的食堂已經全部放假。她只能去商店,想買點泡麵、餅乾,發現連商店也全都關門了。
顏曉晨回到宿舍,看門的阿姨正在做最後的檢查,看門窗是不是都鎖好了,冷不丁看到她,嚇了一跳,驚詫地問:“你怎麼還沒走?”語氣很是不悅,顯然顏曉晨的滯留給她添了麻煩,否則她就可以直接鎖樓門回家,安心過節了。
顏曉晨賠著笑說:“明天就走。”
阿姨帶著警告問:“明天早上走?”
“對,明天早上!”
“走之前,檢查門窗,都關好。”阿姨很不高興地走了。
顏曉晨開始收拾行李,一件外套、幾件換洗衣服、幾本書,東西不多,但她故意慢悠悠地做,每件衣服都疊成平整的豆腐塊放進衣箱。收拾好行李,洗漱完,她準備睡覺,從衛生間出來時,突然覺得有點餓。
顏曉晨想找點吃的,卻什麼都沒找到,魏彤她們在時,宿舍裡總會有餅乾、話梅、牛肉乾一類的存貨,可她們走後,宿舍真是什麼都沒有了。顏曉晨想想,反正明天要早起去買票,索性現在就睡覺,一覺起來,就該吃早飯了。
她爬上床,翻來覆去總睡不著,不知道看門的阿姨是回去了,還是在下面的傳達室,想著整棟宿舍樓裡也許只有她一個住,以前看的一些恐怖片畫面浮上心頭,也想起了陪她一起看恐怖片的人,不覺得害怕,只覺得難過。
清晨,顏曉晨在飢餓中醒了。
她快速地洗漱完,帶著行李,離開了宿舍。
本打算在路邊小攤買點豆漿包子做早飯,可平時到處都能看到的早點攤全沒了,路邊的小商鋪也全關門了。顏曉晨苦笑,真是失算,做這些小生意的人都是外鄉人,漂泊在外打工一年,不就是為了這幾天能回家團聚嗎?
買不到早點,顏曉晨只能忍著飢餓出發了。
她先去學校附近的一個售票點買火車票。不管顏曉晨問哪個班次的車,胖胖的售票大嬸都面無表情,冷冰冰扔兩個字,“沒有!”
顏曉晨嘀咕,“有不少車啊,怎麼一張票都沒有了?”
大嬸斜眼看她,不客氣地說:“你不看新聞的嗎?現在什麼時候?一票難求的春運!你早點幹嗎去了?居然年三十跑來買票!”
顏曉晨乖乖聽完訓,笑著說:“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拖著行李要走。胖大嬸看小姑娘的態度挺好,心又軟了,“趕快去長途汽車站,也許還能買到大巴的票!”
“謝謝!”顏曉晨回頭笑笑,去馬路對面的公車站等公車。
到了鬧哄哄的汽車站,倒是有賣早點的攤位,可她一看售票窗前排隊的隊伍,顧不上祭自己的五臟廟了,先趕緊去排隊買票。
汽車站裡熙來攘往,有人神情麻木、拖著大包小包;有人面容疲憊、蹲在地上吃泡麵;還有人蓬頭垢面、縮在地上睡覺,體臭味和泡麵味混在一起,還有一股隱隱的尿臊味。
顏曉晨知道這些地方最亂,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