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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被熱氣烘得紅潤潤的,甚為嬌媚。她攢了滿手的落紅,就著花盆放入泥土中,用梅花細柄的銀勺小心將那花瓣兒埋了。
趙曙掀開簾子立在門邊,神思恍惚,失魂落魄。以前覺得她束髮的樣子就很美,偶見她青絲攔腰,就心動得不能自拔。她發現了他,回過頭來,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連蹙眉,也是他喜歡的樣子。
方平見趙曙衣衫半溼,忙擱了書,隨手從桁架上拿了件外衫,道:“你要在這裡睡,孤男寡女,叫人傳出去,有辱清譽。”說完,才朝趙曙道:“都淋溼了,快換件衣,免得著寒。”
趙曙推辭道:“不必了。”又望著滔滔,聲色俱厲道:“跟我回去,馬上。”
滔滔毫無在意,似沒聽見一般,依舊玩弄著花盤裡的泥土。趙曙見她穿著方平的大袖袍子,微微傾斜,就能看見頸下肩骨,凝白膩滑,叫人移不開眼光。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將她的衣襟整了整,語氣柔了幾分,道:“父親呆在家府裡的時日本就少,你還要和他鬧氣。”滔滔急道:“不是我跟他鬧,是他跟我鬧。”
趙曙道:“怎麼回事?”滔滔張牙舞爪的將事情說了,道:“我都說了沒去勾欄,他卻不肯信。”又落寞道:“若是換做靜容,他肯定問都不會問,就信了。”
靜容是高父的侍妾之女,那侍妾與高母同日嫁入高府,甚得寵愛,便先有妊娠,生下長女後第二日,暴斃。在滔滔出生之前,靜容一直以獨女之尊由高父親自教養。
方平拍了拍滔滔的頭,道:“要不要我去跟高大人說,昨天你確實呆在學堂裡。”滔滔偏頭,朝他笑了笑,道:“你去說沒用,他根本不會信,以為我收買了你。”方平又伸手將垂落在她臉頰上的一縷青絲捋至腦後,趙曙瞧著兩人親密無間,心裡很不是滋味。
趙曙道:“若你實在不想回家,就跟我去王府。”
滔滔脫口而出,道:“我才不去。”
趙曙問:“為什麼?”
滔滔總不好當著方平的面,說起趙曙親自己的事,只好含糊道:“就是不去。”又伸手拍在方平肩上,大咧笑道:“還是你聰明,搬出來住,沒有人管束,想幹什麼幹什麼,多自在。”
趙曙不甘心,又道:“那你去住邸店。”
滔滔瞪著大眼,無辜道:“我住在這裡挺好,幹嘛要白費那銀子?”說著就有些不耐煩了,雙手將趙曙推出門外,道:“你回你的王府去,我不要你管。”
趙曙氣道:“高滔滔,你別任性!”
附錄:“邸店”就是旅館。
☆、第十七章:府上可有陳年的青梅酒?
方平見兩人推搡起來,忙上前道:“既然滔滔執意要住這裡,那就住吧。”滔滔瞪了趙曙一眼,轉身挽住方平手臂,諂媚笑道:“還是方平小弟弟待我好。”說著就親暱的撓他下巴。
風雨未停,吹得院中燈火忽明忽暗,雨水隨青瓦淳淳而下,從廊簷上飛翹的石獸口中噴薄而出,砸在鐫刻雲紋玉磚上“啪啪”作響。
趙曙望著方平,道:“去給我拿件衣來。”方平也不多問,將剛剛隨手搭在凳椅上的儒衫遞過去。滔滔隱約猜到什麼,急忙道:“你換什麼衣,趕緊回去。”
方平道:“若是十三殿下也留宿,旁人倒不好說什麼。”
趙曙得意的朝滔滔一笑,伸手搭在方平肩上,將他攬在懷裡,道:“府上可有陳年的青梅酒?”方平臉上有些不自然,呆若木雞似的,一動也不敢動,許久才低沉道:“有。”
私邸的侍婢是公主府調教出來的,個個面容姣好,做事都很麻利。不出一會,就用陶碧瓷碗熱了幾壺溫酒來,上了幾碟清淡的下酒菜,屏聲立於側首伺候。
滔滔拿著酒壺灌了一口,豪爽道:“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又望著窗外夜燈下連綿不斷的雨絲,道:“今兒的天氣,可真好。”
趙曙聽了,忽然大笑起來。滔滔掠過一絲緊張,疑惑道:“難道我念錯了?”又默讀了一遍,實在找不出錯漏,才問:“你笑什麼?”
方平此時卻望著窗外,他有些落寞,嘴角雖是笑的,眼底卻是無盡的惆悵。周圍的話語聲越飄越遠,他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了,唯有那雨聲,滴落到心底深處去。
初次去太乙學堂時,半路下起了傾盆大雨。他被淋得青衫溼透,正要往橋底下躲避。一晃神,頭頂卻忽然沒了雨滴,還以為雨停了,抬頭一看,擋在天上的竟是一把枝節強勁的墨竹紋紙傘。撐著傘的少年一手搭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