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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嫉妒,乖乖退至一側,看著幼悟伺候趙曙吃藥。只見她動作靈活又麻利,不慌不忙,井井有條,倒有幾分讓人羨慕。
照顧人的事,滔滔兒可一樣都不會做。
趙曙吃了藥,幼悟又擰了溫熱的巾帕給他淨臉、漱口、洗手,還問他要不要如廁。見他搖頭,才收拾了東西,領著宮婢退下。
看了看天色,滔滔道:“我該出宮了。”
趙曙拉著她的手不鬆,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道:“再坐會。”
滔滔又道:“要不,我跟皇后說說,讓我留在宮裡照顧你。”
趙曙啞然失笑,一笑,扯得肚子上的傷口疼起來,又“哎呦”一聲,又樂又痛道:“瘋丫頭,讓你伺候,我還能活命呀!”
滔滔陰了臉,道:“她張幼悟都可以做,我為什麼不能做?”稍頓,氣道:“趙十三,你竟敢瞧不起我!”
趙曙強忍著笑意,道:“那你說說,你會煎藥、燒水、敷藥、裹紗布麼?你自己擰過巾帕麼?”看著滔滔氣餒,又調戲她,放低了聲音道:“那我要如廁,你該如何?”
滔滔眼睛一瞪,齜牙道:“色鬼、混蛋。”
看著她扭成一團的小臉,趙曙哈哈大笑起來。
這才真是,肚子都笑痛了。
御醫和醫女皆躲在房中乘涼,唯張幼悟卻守在門廊外。她吩咐人將熬藥的小火爐搬到廊前,親自守著煎煮。天氣炎熱,湘絲細竹簾低低垂著,擋著外頭的暑氣。爐中黑炭燒得嗞嗞作響,煽火的宮婢蹲在旁側,熱得滿身是汗。
有宮婢提著檀木雕花的食盒,輕步移來,掀開竹簾,道:“張娘子,貴妃娘娘讓奴婢給您送冷飲子來,給您消消暑。”
幼悟卻像沒聽見似的,發著愣。裡屋不時傳來趙曙的笑聲,讓她有些恍惚。她照顧他好些天,從未見他對自己笑過。先還以為他就是生性冷淡,也並未介意。可高滔滔一來,他就笑得那麼大聲,連外頭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真叫人生氣。
宮婢將食盒放在廊欄上,取出白釉晶瑩瓷碗,遞與幼悟,恭謹笑道:“張娘子,趕快食飲子罷,若是冰化完了,可就失了味道。”
幼悟回過神,吃了飲子,才道:“別讓貴妃娘娘太累了,該勸著點,做飲子也別自己親自動手,讓宮婢們做就行了。”
宮婢收了碗勺,笑道:“剛才皇上去鸞鳴殿午歇,說要喝冷飲子,娘娘向來愛親力親為,又是皇上吃的東西,哪肯讓奴婢們動手。”說完,福了福身,就提著食盒去了。
呆在宮裡那麼久,幼悟深知掖庭險惡,妃嬪們明爭暗鬥,她也見得許多,心知明瞭。未進宮事,她還有些看不起不過是庶女的小姨,雖然貴妃聖眷正濃,但在張家,卻終不過是個庶女,甚至連族譜都不能入。所以,她進宮,也是想瞧瞧,自己的庶女小姨是如何寵冠後宮的。後來,看著官家與貴妃的點點滴滴,竟有些讓她欽羨,如果自己也能得如此良人,就算下輩子當牛做馬,也不算白活。
後宮嬪妃眾多,官家卻日日會去鸞鳴殿,即便不留宿,也要陪貴妃用膳。每隔幾日,必有賞賜,珍稀古玩,綾羅綢緞,即便是價值連城之物,在鸞鳴殿也不過是擺著房中的木頭石子。有一回,朝廷收繳了幾箱子私運的珍珠,官家竟全賞了蘭貴妃,連皇后那兒也沒有,簡直是震驚朝野。
每次想到這裡,都能讓張幼悟倒吸口氣。
有內侍轉過院門,頂著烈日停在階下,道:“張娘子,勞煩您請高娘子出殿,是出宮的時辰了。”
☆、第八十七章:甜蜜的胡作非為
滿室藥香,炭火紅豔豔的燒著,瓷罐吱吱咕咕冒著熱氣。裡面依稀傳來笑語聲,許是午後怠倦,讓幼悟半點心思也無。她不懷好氣道:“要請你自己進去請罷。”
內侍愣了愣,連答了兩聲:“是、是。”就提袍走上階,穿過廊坊,入大門,轉過屏風,掀簾攏站在檻邊,先福身給十三請了安,方道:“高娘子,該出宮了。”
兩人正說得有趣兒,聽聞內侍一說,趙曙臉上立刻掛起寒冰,似乎要將人凍起來。滔滔在外頭胡鬧慣了,在宮裡卻謹守規矩,半分不敢逾越,她不捨道:“十三,我得回去了。”
趙曙還握著她的手,道:“都午時了,你餓不餓?落衣有沒有給你備些點心?”
滔滔道:“預備了,放在馬車上。”
趙曙又問:“你渴不渴?”只顧著說話,也沒來得及上茶給她喝。
滔滔笑他囉嗦,道:“我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