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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笑道:“你受什麼冤了?”
呂公弼道:“以前我出門若雨從來不問,後來知道方平時常帶著詩琪出遊,她就學著鬧,總要我帶著她,使得我去趟滿春院,她也要問東問西。如今他跟詩琪說要抱小世子,在他自己府上我就不說了,可現在是在大街上,滔滔兒瞧了還讓十三殿下學哩,要是讓若雨知道,不也得逼著我。”
青桐“呸”了一聲,道:“若雨要有滔滔、詩琪一半的厲害,也不會由著你在外頭花天酒地,你還有臉面怪方平。。。”說得眾人都笑起來,正是有趣兒,前頭迎面走來五六個穿錦袍公子及幾個稚妓,其中穿紫袍的公子抱拳道:“呂公子好。”
☆、第一一一章:他看上去很危險(第二更)
長街紅燈高舉,食肆小販延至深處,人聲鼎沸,川流如梭。青桐順著人聲望去,只一瞬,全身的血液都似翻滾起來,四處暗流著乍暖還寒的春風,暮色沉沉,明明喧鬧到極處,可她卻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消逝了,天地間唯有那軒偉而清瘦的身影,一襲青袍,眉眼間蘊含著惆悵與怔忡之色。
韓忠彥也不想,竟會在汴京街上遇見她。
隔著那麼多人、那麼多事,他以為自己永生都不會再見到她。他的心臟像妓生手中的花鼓,一咚一咚,越來越急,越來越響。他如傻子般望著那嬌小的抹影,時隔大半年,只一眼,就好像有什麼從心底裡揭去,一切都變得宛然鮮活。她喜歡穿斜襟的青衫男裝,她笑時微微上翹的唇角,她柔和而美麗的耳廓,她牽手時微微發汗的掌心,以為自己忘記了的,竟硝煙滾滾般撲面而來。
穿紫袍的公子好似向呂公弼引介著眾人,他們相互寒暄著,根本未曾注意到韓忠彥和青桐。滔滔不想被外人吵,更不想與人客套,就催著趙曙要走。呂公弼也覺心煩,隨意說了幾句,就客客氣氣的請人自便。他噁心韓忠彥,連話也不願和他說,轉身就走。
兩夥人正要各自散開,後面忽而急匆匆的追上來穿銀衫儒袍的公子,他手裡抱著三匣子點心,氣喘吁吁跑到青桐面前,道:“給你們吃。”
青桐不知緣故,道:“你認識我麼?”
銀衫儒袍的公子撓撓頭,憨憨笑道:“我是歐陽斐啊,你雖然沒見過我,但我見過你。上回蘭貴妃的壽宴上,我看見你在仁明殿讀《周易》。我當時想,怎麼會有女子愛讀那樣晦澀難懂的書,很是好奇,就向內侍稍稍打聽了下。”連賜婚,他父親也是先問過他的,所以才會順從的答應娶一個庶女。
青桐雖發著愣,滔滔倒覺得這歐陽斐比韓忠彥強百倍。
紫袍的男子笑嘻嘻起鬨道:“歐陽斐,她是誰啊?剛才沒看見你,還以為你先回府了,原來是給佳人買吃食去了。”
歐陽斐大大方方回道:“她就是劉青桐啊,我未過門的妻子。”人群裡投來幾道目光,既有官家賜婚的傾羨,也有娶了庶女的漠視,而歐陽斐卻如無事一般,簡直是人來熟,道:“青桐,呆會你們去哪裡逛?我能和你們一起麼?”
若不是有韓忠彥在前,青桐一定會喜歡歐陽斐的。
可凡事皆沒有如果。
青桐面色並不好,幸而是晚上,歐陽斐看不大清。她低聲道:“改天吧。”
歐陽斐一點也不介意,反笑笑,道:“改天是哪天?我能下帖子去你家,邀你出來玩麼?”
當著眾人,青桐不好駁他的面子,便輕輕點了點頭。歐陽斐看見她答應,很是高興,也不再糾纏,走到他的朋友中央,道:“那我們先告辭了。”
轉眼間,忽而下起細雨,漸漸的,越來越大。街上人來人往,四處竄動。滔滔、詩琪早已被扶上各自的馬車,青桐是騎馬而來,牽著馬躲在屋簷下。她既不想和滔滔擠在車上,也不想回家,她想獨自一個人,靜靜的待著,或者淋淋雨,也不錯。
滔滔掀起簾子,正要喊青桐上馬車,卻忽然從朦朧雨中走出一個身影,徑直走到青桐面前,也不說話,拉住她就跑。呂公弼要追過去,卻被滔滔喝住,道:“是韓忠彥,讓他們去吧,兩個人總要了結的,長痛不如短痛。”
滴落的雨水漸漸淋溼了衣衫,雖然看不清楚,可是她知道是他。她微低著頭,眼前是他闊大的袖袍,在雨中一甩一甩。突然間,許許多多逝去的記憶像洪水般湧上心頭。那時候是夏天吧,她心裡藏著趙曙,和滔滔兒一起去看蹴鞠賽。在廣文館第一次看見他時,他就像閃爍的星星般奔跑在蹴鞠場上。當時根本不曾想過和他會有什麼交集,那麼怕女人、那麼愛臉紅、那麼膽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