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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是好。”
趙曙手上不停,口裡道:“我問過王大人,他說不礙事。”
滔滔拍掉他的手,鄙夷道:“你還真不嫌羞,連這也敢四處問人。我不管,反正得顧著寶寶緊要。”
趙曙拗不過她,只好作罷。他輕輕摩挲著她圓滾的肚皮,將嘴貼上去親了幾口,咬牙切齒道:“寶寶,為了你,爹爹先忍著。”他的指腹撫摸著兜衣上繡的幾株海棠花,半響,才戀戀不捨的將她衣服籠好,又掖了掖錦被,似乎極為氣餒。
滔滔瞧著他偃旗息鼓的模樣,很覺好笑,就揶揄道:“怎麼,最近沒召四院的武氏?”
趙曙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張嘴就道:“宮裡就蘭貴妃敢駁官家的話,不如讓劉夫人能往鸞鳴殿懇求一番,吹吹枕頭風再說。”
滔滔道:“我跟你說武氏哩,誰讓你說什麼蘭貴妃。”
趙曙罔若未聞,將她往懷裡緊了緊,接著道:“聽說前陣子蘭貴妃又病了,還有苗昭儀之子豫王,一直纏綿病榻,咳嗽之疾更是沒有斷過,使得官家連上朝也沒什麼心思。朝中之人皆知四哥有立儲之心,多立於岸上瞧著風向形勢。若皇子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只怕宮裡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人心不安,則天下不定啊。”
滔滔忽然沒了聲音,趙曙正是得意,想著自己竟然唬住她了。他低頭去撥弄她的臉蛋,一看,才發現她竟然已經闔起眼,安穩的睡著了。
他不禁笑了笑,暗襯:“真是個小丫頭。”又將手臂從她頸下小心抽出,扶下她耷拉在他腰上的腿,幫她擺了個舒服的睡姿,蓋好錦被,落下帷幕,吹了燈,連鞋也不敢穿,就抱著外衫褙子走到外屋書房中去。
已至深春初夏,各地開始做防汛儲備,農事耕荒也需計劃。官家越來越倚重趙曙,指派了許多事項遣予他,雜事繁瑣,在衙門裡處置不完的,趙曙便只好帶回府了。有時看了一晚上的章子,直到天亮時才爬到榻上打了個盹就接著往宮裡去稟事,連早膳也來不及吃。好不容易得了些閒空,還得哄著滔滔兒乖乖吃飯、睡覺,給她解悶,連著青桐和韓忠彥那些細微末節的情事,滔滔兒也要一一跟他說,時不時還要扯一扯武氏,鬧一鬧彆扭,想來,若依著呂公弼的性子,早該被嚇跑了。
趙曙看了一夜的公文,天光微亮時,才脫鞋歪到滔滔身邊歇息。原也有些心煩,但聽著她平穩而順暢的呼吸,也慢慢靜了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滔滔請青桐過府一敘,將趙曙所言通通講與她聽了。青桐思慮再三,才決心告訴劉夫人。劉夫人起初聞之,心驚大怒。待細細想過,又牽著青桐在床榻前詳談至亥時,方才瞭然於心。燭火高築,侍婢們都支在外頭,青桐臉上猶掛著淚痕,道:“孃親,是我不好,給家府惹瞭如此禍端。”
劉夫人未出宮時,歷經苦難,步步驚心,並不是沒見過世面。如今掌管劉府多年,自有幾分心胸。她嘆了口氣,道:“竟如此,也沒得法子了。我明兒就給宮裡遞信,看能不能見著蘭貴妃。”看著青桐怯怯的,於心不忍道:“孩子,你別怕,有爹孃在前頭給你擋著、撐著,沒什麼好擔心的。”
青桐望著劉夫人,在她心裡,母親一直是溫婉的隱忍的,除了會欺負父親外,對任何人都是笑語有加。因為母親是庶女又是妾氏,所以幾乎連劉府大門都未曾出過,且從不與主母有正面衝突,事事都謹守著分寸。她忍不住道:“娘,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劉夫人反笑了笑,道:“有什麼為難的,你是我的女兒,就算為你上刀山下油鍋,只要你能稱心如意,我都不會為難。”看著天色漸晚,她起了身,道:“你好好歇著罷,我就去和你父親說,你別怕,也別擔心,好好兒吃好睡好,養好身子就行。”她掀起簾子正要出去,忽又回身,道:“你得好好計算著,若是下回月事沒來,可要如實告訴娘。”
青桐也讀過醫書,自然知道劉夫人的意思,忙點頭“嗯”了一聲。從青桐房中出來,劉夫人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劉大人剛從宮裡回府,正由丫頭伺候著寬衣淨臉。見劉夫人進屋,就笑道:“子非,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婢女們看著形勢都輕手輕腳的退下,劉從廣揭開桌上的楠木朱漆瑞盒,獻寶似的捧到子非面前,道:“我特意求著官家賞的兩碟子點心。”
呂子非撅嘴道:“也不怕人笑話,家裡什麼沒有,非得求官家。”知道他心裡惦記自己,眉眼間到底是溢位歡喜來,那糕點做得極為精巧,使人一瞧就想捏塊來嚐嚐。
從廣道:“怕什麼,你若是喜歡,下回我還去求,他們愛笑就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