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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個娘子在府裡。”
趙曙已經笑了起來,道:“你還是愛我的,你都吃醋了,嘿嘿。”
滔滔連酒杯也快拿不穩了,猛搖頭道:“不,我不愛你。”
她將髮簪都搖散了。
趙曙道:“你肯定愛我,我受傷的時候你跑進宮裡看我,還親我。如果你不愛我,怎麼會答應嫁給我?”
滔滔犟嘴道:“不是,我只是被父親逼著,才和你成親的。”
趙曙笑了笑道:“才怪,你和我成親是因為你愛我。”又去捏滔滔的臉頰,道:“來,說一句,你愛我。不用害羞啊,滔滔兒,我也很愛你。”他難得那麼小家子氣,可惜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記了。本來還要燒蒼朮、擊如願、吃消食、燃爆竹,她倒好,一夜無夢,睡到天明,白白浪費了好端端的除夕之夜。
接連好幾天,趙曙都攜著滔滔往各處赴宴,忙忙碌碌好一陣子,幸而府上有高氏照料著,倒也無甚錯漏。至開春,唐國公主薨,蘭貴妃一病不起,官家日日憂心忡忡,連上朝的時辰也日漸縮短,趙曙倒回府得早。
他直往二院去,進了花廳,只見滔滔兒正與幾個婢女坐在窗下剪花,兩三匹菊青色綢緞擺在炕桌上,裁得七零八碎。趙曙一樂,道:“哪裡吹的風,竟然讓滔滔兒拿起剪刀來?”
婢女們忙起身行禮,趙曙手一揮,她們就知趣的退了下去。滔滔放下活計,起身給趙曙換衣,如今伺候他,滔滔兒可熟練得很。趙曙低頭看著她給自己繫腰帶,指如蔥段,膚如凝脂,就伸手握了握,揉在掌心,笑道:“你剛才在做什麼呢?”
滔滔道:“落衣說外頭買的絹花不好看,想自己做,我閒著無事,就從庫房裡拿了幾匹布來,跟著她學。”
趙曙故作驚訝道:“做絹花?那可是蜀地運司錦院進貢的蜀錦,一年總共就能織十餘匹,過年時,官家才賞了四匹,拿來給婢女做絹花,豈不太過奢侈。”說著,橫眼撇著滔滔,道:“為了養你,我可要累死了。”
滔滔才不吃這套,翻了個白眼,一手推在趙曙額上,道:“趙十三,你可真小氣。我就用了幾匹布,你就要累死了,改明兒若我要金山銀山的,那你還不得謀反了啊。”
趙曙知道她嘴上沒諱忌,板了臉正色道:“話可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滔滔兒才不理她,又拿了件藍湖交領的褙子給他套在外頭,才叫婢女端了溫水進來,伺候著洗手淨臉。過了半會,落衣上前道:“殿下,武娘子求見。”
趙曙伸手讓婢女拭水,邊問:“有何事?”
落衣恭謹道:“武娘子說她有東西要呈給殿下。”
滔滔不悅,幾個妾室中,她最不喜歡武氏,總覺她潑辣兇悍、城府極深,正要說“要用晚膳了,讓她過會再來。”還沒開口,已聽趙曙道:“讓她進來罷。”
武氏穿著繡青梅對襟棉綾褙子,挽著朝雲近香髻,以碧璽掛珠長簪壓著,襯得青絲如綢如鍛,風鬟霧鬢。她手裡懷著長形錦盒,先福身請了安,方道:“年前父親收了幅畫,想送與殿下做節禮,卻因雪耽誤了路程,昨兒送畫的護衛才到汴京。”說著,就將錦盒放於桌上,開了銅鎖,裡面是一卷畫軸。
趙曙將畫開啟,臉上瞬間有了神采,驚喜道:“是張萱的《虢國夫人遊春圖》,勁細的線描和色調的敷設,濃豔而不失其秀雅,精工而不板滯,妙哉妙哉。”他上下打量著畫作,半會才朝武氏笑道:“你父親有心了,替我謝謝他。”
武氏見趙曙喜歡,心裡得意,忙柔聲道:“是。”
滔滔坐在炕上剪綢緞,弄得咔嚓咔嚓的響。武氏望去,見滿炕桌的布料都快剪成了碎片,她是識貨之人,知道二院裡的東西都是上等料子,用起來也從不省儉,但不想竟浪費至如此,便笑道:“娘娘若有荷包鞋襪要做的,妾倒會些針線活計,任憑娘娘吩咐。”
這麼多料子,該能做好幾件褙子了。
滔滔撿起主母的架勢,坐端正了,抿嘴笑道:“我不過想做兩樣絹花給丫頭們戴,粗使活計,也就打發時日罷,不必當真。”稍頓又道:“你可還有事?我要用晚膳了,你要不要在二院用了再回去?”
武氏倒想,但看著趙曙淡漠的模樣,怕惹他不高興,忙道:“打擾娘娘了,妾告退。”
滔滔道:“那你去吧。”
待武氏一走,滔滔就發起火來,朝趙曙怒道:“竟敢跑到我的院子來獻殷勤,打的是什麼主意。”趙曙看著武氏影影綽綽的背影,想起的卻是她在床榻上火辣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