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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曙已經掀開她的半邊衣襟,她用膳後才沐浴過,所以裡面並未穿什麼衣,他低哼了一聲,將臉湊到那白嫩肌膚上,用下巴上的鬍渣去扎那處柔軟,連滔滔說話,也只顧得低聲“嗯嗯”幾句,就專心幹活。
滔滔抓著他的袖袍,扯了扯,呼吸厚重道:“外頭冷,到裡面去。”
趙曙從流連中抬起頭,起身連鞋也顧不得穿,光腳踩在厚厚的毛氈上,將她橫抱,邊親邊去寢屋。落衣聽著聲響,心裡清楚不過,就連忙吩咐婢女去重新燒水、預備著乾淨的被褥床套,自己親自端著銅盆在簾外候著。
因到了年關,政務減少,趙曙便每隔多日才去一次宮裡。他是不肯耽誤學業的,雖沒去廣文館上課,但常請國子監的博士及掌教進府裡講學,有時還會邀上方平、呂公弼等儒生一起論題,為了各自的論據,吵個面紅耳赤。吵完後又宣舞妓彈琴喝酒賞雪,如此種種,也頗為舒心愜意。
除夕這日,宮裡原要大肆慶賀,但因蘭貴妃所出之女唐國公主身患重疾,連著官家也沒了心思,皇后賢惠,就免了眾內命婦進宮請安一事,只遣內侍往各府賞了節禮和鍾馗之像,以示皇恩。滔滔頭一回和趙曙過除夕,先吩咐小廝去懿王府和高府送了年餺飥、屠蘇酒、膠牙餳、蒼朮及幾副帖子,又命廚房做了精巧的消夜果子合,預備著守夜。
從天亮起,便有朝中各府的小廝前來送節禮,高氏主持著將東西都收了,記錄成冊,一併收入庫房,至晚膳前方呈予滔滔看。滔滔仔細過一遍,心裡大約有數了,才道:“我們府裡新建,如何回禮,也無規矩可依。恰好大院裡有從王府出來的管事婆子,你且問一問她,估摸著辦吧。”高氏在滔滔面前極為順從,福身道:“是。”
為著趙曙方便,早在花廳旁側隔了間小書房,他此時正在裡頭看書,聽見滔滔與高氏說話,就走出來道:“今兒過除夕,讓廚房給四院好好備一桌酒席,銀子就從大院的所用花費中撥出罷。”稍頓又道:“開春了,你自己從庫房裡撿幾樣喜歡的料子,裁兩件衣裳穿。”
高氏難得見趙曙一次,臉上微微發紅,聲音愈發低柔道:“謝殿下賞賜。”
瞧著天色愈來愈黑,趙曙道:“若是沒事了,就下去吧。”
高氏恭謹回道:“是。”說著,又朝滔滔屈了屈膝,方退出去。
外頭雖未下雪,但寒風凜冽,猶如刀割般吹在臉上。高氏被丫頭初夏扶著,裹著連珠紋青色蘭花兔毛披風,提著青紗燈籠,穿過空置的三院,慢慢回四院。路上不斷有小廝婢女抱著一盒盒的吃食往二院奔去,初夏看著羨慕,嘆道:“二院可真好,聽說連廊房的小廝都時有賞賜,什麼燕窩魚翅,主母連筷子都沒動,就賞給下人了。”可她們四院,連四位娘子吃的都得按著份例,多一分都是沒有的。
人比人,還不得氣死人。
初夏冷颼颼道:“高娘子,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做。”
高氏淡淡道:“殿下既賞了酒席,我若是單獨讓廚房做什麼,難免武氏等人閒話,不如跟著隨意吃些,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貪吃那幾口。”
初夏道:“娘子如今協理主母處置內院諸事,自然比那三人要高出一等,想吃什麼也不必太…”話還沒說完,就聽高氏冷笑一聲,道:“不過都是妾室,哪來什麼誰高誰低,你也別亂嚼舌頭,免得帶來禍害都不知道。”
見高氏正色,初夏吐了吐舌,忙道:“是,奴婢知道了。”
☆、第一零一章: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愛(第二更)
晚膳用的是湯鍋,於花廳中擺了桃木方桌,桌上裝有風爐,爐上置有半大的銅皮暖鍋,鍋裡放著半銚子已做好的湯水,待湯水沸騰,則由婢女將切成薄片的兔肉、羊肉、牛肉、雞鴨魚肉、豆腐、晚菘等放入湯中擺熟,蘸以辣椒、香油、蔥花、芝麻醬料等,用銀箸夾入青釉蓮花紋碟碗中,呈與趙曙滔滔。
至亥時,天色陰沉,漸漸下起了雪粒子,噼裡啪啦的砸在屋頂窗欄上,寒風蕭蕭,兩人圍爐飲酒,更覺愜意。酒至半酣,趙曙屏退眾人,手撐著下巴道:“滔滔兒,你愛我麼?”好像一直都是他愛她,而她卻一次也沒有說過“愛”。
滔滔喝得頰上緋紅,醉醺醺笑道:“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愛。”
趙曙問:“為什麼?是誰老是主動親我,在床榻上滾著也高興得很。”
滔滔撅嘴道:“我不想讀書的時候,你逼著我去學堂。我不想成親的時候,你和父親合起來逼著我成親。還有。。。”她說話都開始哆嗦,道:“還有。。。你居然先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