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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漫天散落,他踏著月光而來。見滔滔站在階下,遠遠就問:“可用過晚膳?”滔滔兒笑道:“正在吃著,他們說你來了,我就出來瞧瞧。”說話間,他已行至眼前,執起她的手往殿中走,一眾的儀仗宮人皆在廊房止步,新上任的司天監掌印大監汪直知道皇上是宿在慈元殿的意思,便遣散了眾人,只自己留在側殿候命。
趙曙進殿中換了便服,瞧著滔滔吃過膳,兩人坐在炕上閒話,滔滔忽道:“今天張幼悟來了。”她仔細瞧著他的臉色,見他鎮定自若毫無芥蒂,才放了心道:“原先說,她愛在宮裡待著就待著,只是別來擾我。可今天我又仔細想了想,人家出了宮還能嫁人哩,沒得耽誤了她。”停了停,又道:“你說呢?”
趙曙嘴角掬著笑,眉眼爍爍道:“你是在問我的意思麼?真是受寵若驚呀!”
滔滔兒睨了他一眼,道:“如今你是官家,給你三分薄面罷。”稍頓,旋即道:“只是別猖狂了,不然…”
趙曙來了興致,雙手撐在炕几上,歪著頭問:“不然如何?”
滔滔一時想不出來,嘴裡喃喃道:“不然…不然…”乘著趙曙不備,張口就咬在他下巴上,裝作惡狠狠的模樣道:“不然就咬掉你的下巴…”話猶未落,卻已被他含住了下嘴唇,又吸又吮,滔滔兒用力將他推開,道:“沒瞧見…一屋子的人麼?”宮裡不比二院,總是四處候著宮婢內侍,有時候連說個瞧瞧話都得特地尋個僻靜地方。
趙曙道:“只許你咬我,不許我親你,這是什麼道理?”又揚了揚手,示意殿中的人都退下,才正色道:“先帝雖未下旨將張幼悟賜為側妃,但口諭卻有諸多朝中大臣知曉。如今先帝屍骨未寒,若將張幼悟趕出宮,我倒沒什麼,只怕諫官們會怪你不賢惠。更何況,張家在朝中略有勢力,要是藉此起了議論,倒不好。我才登基三四個月,政基不穩,讓張幼悟出宮之事,先緩一緩再說。”
他待她總是極有耐心,任何困惑,不想她煩惱,就一點點將緣由告訴她。她雖嬌蠻,但並不是不懂道理,聽他如此說,便道:“那我不許你去見她,即便她想見你,也不許見!”
趙曙聽著,伸手捏住她的臉頰,戲謔笑道:“我的小丫頭,你怕什麼呢!”
☆、第一六二章:可是,他如今是皇帝
她當然不是怕什麼,諸事總歸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她只是擔憂,私邸的四個妾氏暫且不論,後宮那麼大,朝堂大臣府上的世家女那麼多,還有無數眼高於頂想飛上枝頭的宮女賤婢。他已君臨天下,只要有了第一個妃嬪,自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第四個第五個,想一想,都令人心驚膽顫。她也不是不相信他,他是她的趙十三,在她們出生的那一刻始就註定了他是她的。如果他一輩子都只是懿王府的十三殿下,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第五個妾室進門。可是,他如今是皇帝。
殿中燃著四五架彩繪四龍蓮花陶燈,火焰微微跳動,將兩人的臉映得忽明忽暗。滔滔的神色陡然低沉,落寞道:“當日在鞏義,或許不該回來,在山邊買一座宅子,就咱們兩個住著,無人打擾,多舒坦!”
趙曙聽她的語氣中略含幾分埋怨與顧慮,猜其心中所想,將她的手攢在掌心裡,輕輕揉撫著,道:“你先別急。”稍頓又道:“你顧忌什麼,我心裡明白得很。往後啊,你說不許見誰,我就不見誰,你說不立妃嬪,就不立妃嬪。若是那些老頭子廢話,你也不用害怕,萬事皆有我替你擔當。”
滔滔粲然一笑,道:“可是你自己說的,可別後悔!”
趙曙道:“這輩子,有你陪在身邊就足夠了。”還不等滔滔誇讚幾句,又接著道:“若再多幾個,耳根子哪裡能清靜!”
滔滔輕咬著滿口銀牙,眉心一蹙,抬腳一下一下踢在他腰肚上,橫眼道:“你說誰不清靜啊?說誰啊?”她腳上未穿鞋襪,原本藏在寬大的裙衫裡,外人並不能見。小小的腳丫細潤光滑,被他猛然擎在手裡,掙脫不開。他將她的腳舉在半空,袍角滑落,便露出藕段似的一截小腿。他順勢往上撫去,一手推開炕幾,撲到她身上,笑道:“是我不清靜。。。”
他上下其手,汲取她唇齒的芬芳,落衣在簾外聽見聲響,知道是炕幾被踢了,心中清明發生了何事,聽著裡頭動靜了半個時辰方停歇,依舊由尚寢局的宮人進去伺候。
趙曙雖不是曹太后親生,但名義上依舊是母子。故日日都會遣人去慈寧殿請安,每隔四五日,也會親自擺駕去看望。被遣往慈寧殿請安的向來都是從小跟著趙曙到大的玉霖,她隨侍進宮後,被封為福寧殿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