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克陸上公務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上鬧得急哄哄的,竟連飯也忘了吃。龍袍繁複,裡衫外衫合起來,得穿好幾件。滔滔見他手上胡亂折騰,遂趿鞋給他系錦帶。趙曙伸開雙臂,任由她伺候。落衣在外頭聽見聲響,領著宮婢如貫而入,見滔滔竟也醒了,甚為詫異。宮婢將燈盞通通點亮,殿中頓時清晰無比。
趙曙道:“落衣,讓尚食局進早膳。”落衣答應著出去吩咐,另有宮婢捧上巾櫛、沐盆等上前伺候帝后穿戴洗漱。趙曙親自用銀剪子到庭中絞了兩朵欲開未開的粉牡丹,綴於滔滔髮間。他屏退宮人,方溫聲道:“往後不許動不動就生氣,連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不把我急死。”
不說則已,一說,滔滔兒的脾氣又上來了,她嘟嘴道:“要不是你氣我,我也不會生氣。先有私邸的四個妾氏,後有鞏義進貢的世家女,還有宮裡的張幼悟,太后還說要給你選妃!我也會害怕老,害怕病,害怕容貌漸衰,害怕有一日,你看見那些年輕的嫵媚的娘子,就不見我了,不寵我了。”停了停,負氣道:“當初如果知道你要當官家,我就不嫁給你了。”
聽著她口無禁忌,向自己剖白,他又是高興,又垮了臉,道:“什麼當了官家就不嫁我了,那嫁誰去呀?”滔滔兒隨口道:“方平就不錯呀,現在也沒娶妾室,而且從不招惹女人。”旁的男人倒沒什麼,趙曙最在意的就是方平,禁不住從牙縫裡說了句:“我非得讓他娶個妾氏不可,看你往後怎麼說論。”
滔滔噗呲一笑,道:“到時候詩棋還不恨死你,她若是要打你,我可不會攔著。”
兩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吵架,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和好。尚食局的紫衣大監端著食盒呈上各色糕點、粥食,才擺了滿桌子,滔滔卻看著直喚噁心,非要吃扁食,御廚又忙煮了兩碟子扁食呈上。如此費了番勁,已是天光大亮。
滔滔問:“今兒不用上朝麼?怎麼還不去?”
趙曙笑道:“看著你吃完了再走,讓他們等一等也無礙。”
在朝政大事上,滔滔還是明理事曉的,便道:“國事重要,免得那些老頭子說你荒廢朝事。”趙曙“嗯”了一聲,幾口將碗中扁食吃盡,漱了口,便起身宣駕。滔滔送他至殿門,道:“散了朝早些回來,我讓落衣熬些綠豆湯飲等著你。”趙曙原要上轎,卻又反身問:“你今天都做些什麼?”
滔滔想了想,道:“呆會帶著玥晗去太后宮裡坐一坐,商量著下月母親進宮的事。用過午膳,歇了午覺後,讓按摩教母揉揉肩頸,再刺兩針荷包花案,你就該回來了。”
趙曙叮囑道:“去太后宮裡,一定要好好兒說話,多多順著太后的意思,別動不動就犟嘴。還有,繡針活計不過是個消遣,千萬不許累著身子。”滔滔一面將他往轎子裡推,一面不耐煩道:“知道啦知道啦,就你囉嗦。”東邊有霞光四起,如絲如縷的雲彩佈滿了半邊天際,夏日晨起的風,清新迷醉如陳年青梅酒,香氣宜人。在這樣和煦的清風裡,他情不自禁的執起她的手,輕吻在她的唇邊,笑道:“怎麼辦,我一點也不想去早朝,只想和你膩在一起。”
御駕儀仗裡的隨侍們瞧著情形,皆不敢多看,越發將頭深深垂下。滔滔兒慣用的一掌推在他額上,唇角掬著笑意,嗔道:“怎麼像個小孩似的,大頭寶寶現在去東宮上學,都是乖乖兒,從不拖沓。快去吧,別讓大臣們等久了。”好不容易送走趙曙,乳母領著大頭寶寶和玥晗過來請安,滔滔叮囑了大頭寶寶幾句,便讓內侍送他去東宮上學。玥晗正學著說話走路,滔滔兒在庭中與她玩鬧了好一會,教了好多話,方坐了涼轎去慈寧殿給太后請安。
太后一早聽聞滔滔兒又懷了身子,極為高興,讓宮婢從庫房裡取了幾大箱子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瑪瑙字畫出來,儘管讓滔滔兒挑。滔滔兒可不是當年為了母親一匣子珍珠就能乖乖聽話的小娘子,如今她自己庫房裡的東西已然多得幾輩子都吃穿不完,但想起早上趙曙告誡她要好好順著太后的意願,便從一堆泛著異彩流光的錦緞中撿了幾匹稀罕的讓落衣收了。
用過午膳,滔滔兒在廊下散走消食,忽有宮婢上前直瞧著落衣。落衣隨那宮婢行至一側,輕聲問:“什麼事?”宮婢道:“外頭有個宮人,是御駕儀仗裡頭提燈的,說有事要跟皇后娘娘說。”見是御前的人,落衣也不敢怠慢,就親自行至廊房,問過那宮婢話,才領著到滔滔跟前。滔滔坐在藤椅上,按摩教母跪坐在腳邊錘著小腿,問:“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宮婢恭謹道:“奴婢叫雯煙,是尚儀司的宮人,有一事想稟告皇后娘娘。”
滔滔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