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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她忽然憶起很多很多年前,蘭貴妃病重臥榻,她以皇后懷柔之姿去探望,行至鸞鳴殿時,站在廊房裡看見先帝抱著蘭貴妃歪在藤椅裡曬太陽,兩人悄聲說著極有趣的閒話,總是笑聲朗朗,傳得極遠。那天的冬風很暖,有如春日一般,洋洋灑灑。她立在廊房裡,沒等內侍進去稟告,便像忽而受了什麼羞辱一般,生怕旁人瞧見自己的落寞,恨不得即刻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神情恍惚的上了暖轎,匆匆躲回寢殿。
從此,她再也不敢去鸞鳴殿。
太后額上青筋蹦得老高,頹然的跌坐在炕上,半響才恨恨道:“好好好,今後我不會再管你後宮之事,該你吃的苦,總歸避無可避,只是到時候別來求我相助。”
滔滔見太后鬆了口,便又恢復往日笑嘻嘻的模樣,道:“該求的時候,還是要求的嘛。”
太后見她一副塗牆似的厚臉皮,禁不住又管教道:“你現在是皇后娘娘,總該有些國母的風範,怎能日日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
滔滔連忙討好道:“太后說得是,往後一定好好兒改。”坐得久了,她有些腰痠,就起身告退,也不坐暖轎,裹了刻絲灰鼠風衣,扶著落衣,慢慢踱步。
回到慈元殿,見外頭立著許多御駕儀仗,方知趙曙來了。殿中的掌宮女迎上前稟道:“皇上在暖閣裡等皇后娘娘。”滔滔唔了一聲,徑直往暖閣中去,見趙曙歪在藤椅上打盹,也不敢擾他,輕聲吩咐宮人往他身側重新籠了兩盆子銀炭火,又親自從桁架上取了雲絲錦被給他蓋上。他睡得極淺,知道她給自己蓋被子,就一把握住她的手,道:“跟太后都說了什麼?”
☆、第一七二章:恭喜皇上,得了龍鳳雙胎
初春灰白淺薄的陽光斜入殿中,窗上雕龍刻鳳的繁枝剪影綽綽落在兩人身上,滔滔順勢倚著他坐下,道:“”我跟小姨說,若是她再管你後宮之事,我就不孝順她了。”趙曙略一沉吟,嘴角的笑意漸漸拂散,道:“虧你還名正言順,理直氣壯。”
滔滔側身捏他的臉,道:“怎麼,你還不樂意?”
趙曙不合時宜的咳嗽一聲,道:“我是怕你和太后鬧得不開心。”滔滔道:“她是我小姨,就算吵架,到時候她也會讓著我。俗話說,哪裡有鬥得過子女的父母呢?”她生氣的時候喜歡嘟嘴,得意的時候也喜歡嘟嘴,眉梢眼角含著俏麗,像是臨冬寒雪裡開在樹尖的一朵梅花骨,惹人憐愛。他情不自禁湊上唇吻她,雖很短暫,卻濃烈肆掠。
用過午膳,趙曙依舊回福寧殿處理政事,至掌燈時分,忽有內侍來稟,說公主府的世子蘇方平求見。趙曙擱了御筆,親自行至階下相迎,遠遠便笑問:“你怎麼來了?”方平亦是歡喜,依著覲見大禮請過安,才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入了暖閣,令內侍擺了酒膳點心,趙曙道:“什麼好訊息,既然能讓你親自跑一趟。”兩人碰杯喝酒,一如當年幼時。方平道:“青桐回來了,給我傳話說,想進宮瞧瞧滔滔兒。”
趙曙愣了一愣,微微生了憂色道:“當日先帝在時,她欺君罔上,終是抗了旨意,若是被人知曉,只怕輿論難平。”
方平苦笑一聲,道:“正因如此,青桐也不叫青桐了,只許旁人喚她韓夫人。對外皆說是韓忠彥在泰州娶的小戶人家女子,如今連自己姓劉也不敢說的。”頓了頓,又道:“你先別跟滔滔兒說這些,她懷中子嗣,免得白白生氣。”
趙曙聽他提及滔滔兒,心裡一沉,思緒紛亂。方平倒了酒,一飲而盡,道:“好久不曾與你同飲,每每想起往日,你我,還有滔滔青桐,及呂公弼那小子,在樂豐樓喝酒,去廣文館看蹴鞠賽,日日只知吃喝玩樂,實在美得很。”又道:“太后給你晉了那麼多妃嬪,滔滔兒沒鬧麼?她一人待著深宮裡,想來無趣,你雖朝事忙碌,也要多陪陪她。”在他看來,滔滔兒永遠都是那個會在宴會上與人打架,在學堂裡狠揍趙曙的小娘子,永遠有操不完的心。
夜色四合,外頭黑霧沉沉下落,隔窗遠遠望去,深宮殿宇,星星點點的閃著燈光,寂靜而落寞。趙曙“嗯”了一聲,道:“別說她,咱們喝酒。”方平知道趙曙始終認為自己愛慕滔滔兒,很想向他說清道明,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所以,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滔滔兒了。
至亥時,趙曙回慈元殿,滔滔早已安寢,睡得正香。他撿了兩本書在外殿看了許久,至夜深方睡。到次日,天未亮,便起身去上早朝。如此,兩人雖同處一室,同床共枕,竟接連著四五日都沒好好說幾句話。轉眼到了三月初,趙曙正與韓琦、歐陽修等大臣商量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