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後之前先迎娶貴妃,四宮以下的十數妃嬪,宮眷的授名,其中還包括四位承御侍卿也將隨之入宮。
“爹爹毋需作難,孩兒服從指派,前往安遠赴任便是。”驤撫摸著母親的琵琶“松延宮此番如此急功近利不惜走險,不外乎是為了避免最不利於其把控權力的人,接近到皇上身邊。想來也是,廿餘載苦心經營,才坐上垂簾寶座,僅僅兩年就要拱手讓出,於此等利令智昏之人豈肯甘心。”
驤拾起一方軟巾,將琴身擦拭一回,擰動弦扭,將琴絃逐一放鬆。“只是有一樁,她是完全想錯。她當是御輿皇圖有多麼至高無上,我卻嫌那血腥銅臭汙了手足。”
沈赫慕超見其清清冷冷不欲多言評述,知道他心裡自有計較,便也隨他的議定。轉而商量著遣人先往安遠,安排那裡的生活起居諸般事物。
即將啟程前,驤不經意的問父親:“當日我於鶴衛中毒神智混亂中,出手傷了十餘個人,那些屍身還能找到麼?”
沈赫錯愕了一下,沉吟道:“城外義莊化人場,會有陳放無人認取的屍體。一段時日之後才會清理燒化。目下已是寒冷時節,經過處置的屍骸可以留到明年開春。不存放的屍骸,也會在骨灰裡留在標註,記錄送屍燒化的日子,以備日後家人來查詢領回。你要找什麼人的屍身?”
“鵑兒。他臨死前託負過,讓我有朝一日把他的骨骸埋到一個自由自在的地方去。”驤覺得眼睛不舒服,抬手蹭了一下,卻沒有淚。
夜風甚涼,如錐如冰直透骨髓。驤緊緊摟著懷中的青瓷壇。壇中的骨灰還是溫的;是他一塊塊撿起來的。直至收齊所有骨灰,他從懷中摸出一隻赤金簪插在骨灰裡,小心的將罈子蓋嚴加封。
恍然間還能聽到當日的笑語,“年年過年年年過”——“歲歲臨關歲歲關”···曾經並肩坐在太湖石洞中、大殿臺階上,一起分食桂花糕、杏仁碎的夥伴,愛看書,愛說笑,率真爛漫,喜怒分明;直到斷氣之前,才說出真實姓名。因為生而受辱的日子活夠了,哪怕變成一罈骨灰,至少魂魄是自由的。
騏王策馬趕來送行的陣仗,把慕超嚇了一跳,風風火火前呼後擁。趕至近前,不及駐馬就直接從鞍上飛身躍下。多的話亦不贅述,一柄削鐵如泥的短劍,一張眉目極平常的面具。
看了驤的行裝後,睿騏親自上手將面具蒙在驤臉上。“軍旅之中是個泥沙俱下恩仇快意的環境。邊戍駐紮日久,更是真刀真槍開道說理的所在。我當年往那廂走動過一遭,深有感觸。葉茂是上得場面也下得黑手的狠角兒,且此人有龍陽之好。你此番到他的地界需切切在意。”
見驤欲抬手撫弄不適,睿騏將他的手捉住“這面具初戴上確實不自在。好歹忍著到了安遠將軍衙門管界再摘下來。安奉沿線風塵之地甚多,你容貌太過好看,以真面目出行,難免會著了那些齷齪的道,沒得自己噁心還白扯上麻煩。”
就在沈驤挽住韁繩回頭,與長亭前的睿騏、慕超揮別之際,尚京皇宮後宮區域,正喜氣洋洋忙著迎新人。
從西門依次行進著兩乘十六人抬大轎,四承八人抬暖轎。緩緩而有秩序的向內宮蜿蜒而動。那是先期入宮,並將於即日行禮承御的貴妃,賢妃,及四位承御侍卿。轉過下月黃道吉日,正宮皇后冊立行禮大典將正式舉行。
拜國舅爺一句‘笑言’之功,羅氏宗正的侄女羅薔封后朝陽;鄧氏彤芳位居貴妃,沈氏旁系中某一正室嫡女列位賢妃。四位侍卿兩文兩武,出身不高卻也家世清白。
儘管一路多有磕絆,睿嘉帝一朝似乎已經勉強步入正軌。
此時,睿嘉帝立於高高的城樓上,居高臨下憑欄望向內廷。可見有兩個宮院門前,太監領著內侍宮女們,忙著向本院主位磕頭見禮,接迎主子入殿,很是喜興···
睿嘉帝毫無喜感。先皇說與他和騏王的囑託,兄弟二人都記得也都沒有抓住。亦不知是福是禍。“朔寧父子留得一人,日後都可倚為扛鼎家國紙臂助。”言猶在耳···
緩緩張開手,手中是一個銀絲攢編的銀珠髮飾,已有多處斷損了。有些事物破損可修復,但有些事物,是無論如何也修復不成完整,比如:人心、情意···還有當年為滿朝上下交口稱道為‘人臣標品’的朔寧忠信。
雪鳳西去,嘲風不望。睿嘉帝盯著御書房中百寶四扇屏,陷入茫然······
作者有話要說: 妙頌甩著小手絹兒含淚宣告:本文中除選錄詩詞之外的所有詩詞、古文,皆為本人手筆所出,不存在任何抄襲。
六、端倪暗結清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