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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認定朔寧侯爵位日後鐵定就落在你頭上。似你這般紈絝作派,端要斷送父親英名。與其任你這等不成器的到處招搖,我隨後便可向皇上請罪,免了你襲爵資格。有朝一日將爵位蔭封一併交回朝廷。你憑自己的本事去掙你的前程去吧。也免得家中兩位哥哥受你牽連。”
沈馳早領教過沈驤在家主事的作風,一聽此言唬得目瞪口呆只是低頭跪著不敢再出聲。趙椿在旁看著好不難受,藉著清嗓子岔開沈驤的情緒。驤會意向旁側行幾步“趙大人還有旁的口供要問?若無遺漏即可將沈馳收監。家父那裡,驤自然會去說明,不會令大人為難。此外麼,在下與救人回來時違禁長街縱馬,或有殃及路人之事。就此一併向大人自述領罪,等候制裁。”
趙椿撫掌叫進差役,先行將沈馳帶出去,隨之袍袖一掃笑罵道:“莫要再給我添亂。我隨後把世子的口述整理一下,明日呈報早朝。儀光還是快回府去,走吧,再於此搗亂,看我喚人來拿板子打你出去。”
方至鸞衛小築所在街道,東來迎上來報知:侯府中有人往侯爺及安氏夫人跟前,報告了世子的事情,目下夫人親自來到新宅中,正與兩位公子說話,請二爺儘快回府。
一見面安氏夫人扯住沈驤,要他先說正事不必行禮。“超兒、琛兒已將事情大致說與為娘,你們父親著人帶來回復:說長公子所慮及處置都很得當,讓驤兒隨後一併拿主意就是。為娘想著該是過來看一下才安心,然琛兒適才說,傷的重且是不方便見的傷,既如此便等孩子身上大好了再見吧。驤兒,你爹爹常年在校場,為娘久病顧不上許多。經此一事見得馳兒終究是年幼無知,這家裡家外還要由你多幫著為娘才是。”
驤半蹲在安氏跟前雙手牽在安氏手中:“馳兒一直受松延宮督管,超哥琛哥對他常是無可奈何。這番闖禍傷人,孩兒身為兄長有教管不嚴之過。蕭公子本系官宦世家,受冤枉導致家破人亡,被迫淪落風塵。後雖沉冤得雪回覆良家子身份,終究是抹不去風塵經歷,今生無緣於仕途功名。安遠積年大案告破,他於其中起到作用,故此才得以歸在武靖王麾下,任職文案幕卿派駐京城。此番他無辜受傷,正逢西恆和親使團入京,同時於邊境之外陳兵虎視之際。若此時挑起朝廷與邊境橫生嫌隙,勢必漁利於他人。故看著安奉的顏面,必要作出姿態周全各方才好。”驤說著終究還是跪在安氏眼前,慕超、謝琛也隨之撩袍跪下。
安氏伸手將三人逐一扶起,牽著三人的手關照:“我的兒,快都起來,莫讓為娘再心疼。事已至此,你們兄弟掂量著處置,松延宮那方面有為娘去支應。驤兒這裡走動不及的,超兒琛兒便代他過來與為娘說。至於蕭公子,侯府自要給他個體面交代。”
回至府中已是新月如鉤。雨航還在昏睡,慕超勸慰著沈驤好歹吃了一碗雞絲粥,與謝琛一道安坐下來,聽慕超細加分說。
“馳兒從何得來的‘琉璃洗顏露’?”謝琛愕然的看著慕超。未等慕超回答,沈驤已恨得雙拳捶在桌面:“這個小畜生,幸虧用的量少,不然要讓他鬧出人命來。到時擎韜即使不想過問,也不得不開口。”
慕超十指交叉輕輕在桌面上敲著:“這類藥物竟是如此烈性。馳兒也真是胡鬧了。”——“此物只是名字好聽些,其實藥力霸道,燒灼皮肉其痛非常人能忍受。在安遠分堂時見行刑的人用過。不過此物也有一個可取處。施藥處隨後長出的肌膚光潔異常。象沈馳這樣用的,實在損德。”
正說話間,見東來託著盛藥的盤子走過,驤起身出門接過藥盤,打發東來去提熱水,送到安置雨航的屋子。
“別···別看,髒···這豈是你做的事呢。”雨航抓著被子,不肯讓驤動手換藥“我自己··慢慢來就行了。”
驤有條不紊的摺疊好溼巾,擺好藥盒藥棉,回手牽住雨航:“你且好生躺著。我做了幾年遊擊衛,見多了血肉模糊的事,這點情形算什麼。來,咬著布巾,會有些疼,要把雙腳固定住才好。”說話間手上確也利索,把溼巾遞在雨航口齒間,輕加腹圍著把他雙腿固定在支架上。一手揉搓一手迅速抽出浸透血汙的藥棉,用溼巾擦淨傷處周圍,插進新藥棉。
雨航雖是口中銜著溼巾,兩手把住床欄,仍是疼的渾身慄抖冷汗密佈。待驤再次為他擦了汗,架好雙腿蓋好下體,雨航紅透了一張臉,只管牽著驤的手,卻不敢做聲。
驤見他欲言又止,便順著坐在床邊。“我替世子說句話,莫要難為他吧。他畢竟還年幼,遇事思量怎比得上你周全。或許呢,這次反倒幫了我。”雨航將驤的手抱在胸前“路上我醒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