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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太后。”
啪的一聲,趙椿險險把茶盞扣在自己腿上,忙著合住端穩放回案上。切齒半晌將用到唇齒的話低語念道:“利令智昏,喪心病狂。”低頭靜默半晌方舉目看會主位上的人:“誠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上位者再沒想到,彼時一場算計反而成全了一段姻緣。”——“清肖兄說笑。仁兄何不反過來想,若我與放之彼此間無情;此間天地會如何?家父當年曾囑咐:以當今之才,中興是不能期之事。盡力維持平穩,待來日再有明君···孰料此說已成妄念。莫說是他,換做二者如何不是悽愴絕念而去。”
趙椿朝驤拱手一揖,其動作中意味頗深。如此秘辛關乎皇家體統與自家聲譽,驤如此坦白相告,其中誠意端是可窺於一斑。而沈氏父子各自承負如此仇怨,居然還能引而不發,除卻感念舊主知遇厚恩,自身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之於羅某人,驤先前是重其將兵技藝,以為置於廣闊有為所在,或可令之撥轉心性,成就當世一方名將。奈何終是秉性使然,盡行些蟊賊勾當,白白玷汙世家名號。”
忽而收住談論,驤傾身向趙椿一側,目光如炬的盯住,恍如赤子至純般轉題問到:“言至於此倒有一事討教於仁兄座前。當初隨家父會客嘗有耳聞:二十餘年前,羅氏所得戰功撫卹乃是後補進去的。其時回朝獻俘的葉沐泓、鄧琚遙為此還受到先帝申斥。是有人具折先帝求情,才默許為之補功。也因之令兩千餘戶戰死將士,就此得到後補撫卹。後來我好奇探問父親時,以‘有辱逝者非君子作為’之說,被罵了回來,也未敢再問。清肖兄曾坐鎮大理寺掌管刑檔司獄;對此事可有明曉?驤有疑惑不為別的,是一直對當日羅耀庭對我芥蒂頗深之舉不解。現下偶然想起舊事便好奇一問。”
趙椿曾將大昌律法爛熟於胸。今日先有英祿贈送各樣貴重顏料章坯,後又被驤這個姿容絕美之的,以求教之名問回本行,早起技癢之意。因此把玩著指間的水綠色茶盞,輕笑一陣,也似驤一樣,傾身依住桌案側向對面,就此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鳳郎真是問對人。當初奉詔回朝掌管大理寺卿,入手審檢第一個案卷即是此事。為此事還特意前往京郊拜會過令尊沈公。
據沈公秉誠相告:當時遊擊郎將羅崇一味貪功冒進,不理代職主將鄧綬之令,擅自率隊追擊西恆狼軍餘部。於半路遭到反撲,兩千餘人全軍覆沒暴屍荒野,其狀慘不忍睹。更兇險還在於,沈公和葉沐泓控制的俘虜藉機譁變,險險令之脫逃。葉沐泓為之狂怒不已,其後借酷刑重枷長途押解,往京城獻俘行進。最終導致西恆英氏族人,見援救不成索性將英琮硬箭穿胸射死;還搶走了西恆王旗。事後言及此事得沈公囑咐:為尊者諱,也念死者為尊,要我心知肚明即可,不宜糾結妄論。”
葉茂獻俘一事因此連連受挫,哪還會為之表功,就此壓下以羅崇為首兩千餘戶撫卹瞞而不報。鄧綬恨羅崇陰私心性,更不會為之申辯。若非其後沈赫遞上密摺向昊帝求情,連羅家在內兩千餘戶戰死遺屬,都要發配到邊外苦寒毒瘴橫行之地。昊帝委實是慈悲胸懷,授意有司以戰死論功,將這事做了了斷。
一年後,因‘排程不嚴謹’等理由,沈赫被調回京城。安遠軍防總鎮之職改由葉茂出任。實則,正是羅崇之舉,打亂昊帝當時於邊陲乃至西恆治理的大略。也導致其後西恆多年紛亂,朝廷一直無力顧轄,只能交由葉茂彈壓震懾。
羅嵩倚著所謂軍功進入兵部,初始也算平靜。數年後沈赫再次奉調回朝任要職,羅嵩就著東風,扶搖而起加官授爵併成為羅氏族長。
承寧九年,昊帝開科舉士廣納文武賢才。羅鍇下武場,比武奪得第四名。其間,羅氏族中借勢壓制舊人遺孤之舉也是少不了的。沈赫因皇后被禁足的機緣,置身於主考行列之外,也讓羅家有空可循。
朝中熟悉底細,及見過其背後諸般小動作的同僚,無人願意接收羅鍇。其中就有後來拜相,當時任職戶部的徐大人。他家有遠親當年隨羅崇追襲,如無沈赫的介入,便險險被拖累家破人亡乃是仕途。羅嵩曾託人到沈赫門下,指望將其侄兒留於京城。沈赫麾下盡是深受其寬厚恩遇之士,亦不乏當年受累羅氏者,豈能見容於這等人?沈赫考慮再三為保京畿拱衛安定,便將此事推了。羅鍇為此被葉茂撿漏兒摸去,壓在手下數年只任個偏將。見到名次在後,但後來多居職高於自羅家之上,羅家並不尋究自身緣故,反認定此乃沈赫為私己勢力有意壓制。
座上親政首次開科,沈氏一門中三考三中,端是嚇壞滿朝的君臣。再後來選後納妃時,關於‘高僧窺破天機參透亡國之讖’之類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