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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直接操起南境鄉音同著驤問長問短。一時間,鶯鳴悠揚燕啼婉轉,兄弟兩個一問一答聊得恍入無人之境。
本是賞心悅目又兼利耳的情景,已將獨孤澹、英琭擱置一旁。獨孤澹是早已經歷,對此情形不過攤手一笑。“這兄弟兩個自小就如此,湊到一處如是一對小鳥兒也似,吱吱喳喳的,我早習慣。”英琭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陰:“是麼,我怕是習慣不來。”
捏著酒盅抿了一口酒,英琭不覺間泛起酸:當著夫君與人拉拉扯扯倒罷了,居然還操著這麼一口鳥語啁啾的鄉音,與人大說私房話,當我是死的麼!回頭與獨孤澹碰了下杯,促狹揶揄道:“依小弟看來,倒是擎韜兄慣壞了某人。不然,你我兩家東道王爵又怎會生生被曬在一旁成了壓卓蝶兒。”將酒仰頭飲盡,隨之捏起一根筷子敲了下食碟,陰笑道:“兩位當著東道說私話,於理不合吧?”
驤起身持了富貴團花銼金壺,分別為英琭、獨孤澹斟上酒,解釋道:“琛哥與我講的是關於他在奉節養病的情形,想來兩位兄臺未必有興趣再聽。”
“在場四人既然坐在同一桌前,便不存什麼興趣不興趣的分別。”英琭將剛斟上的就一飲而盡,催著驤再湊回來為之斟滿,藉機在其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好話不避人,避人沒好話。”
驤只當沒聽見故意打岔:“今晨主公與驤打賭約稱:若我仔細裝扮必然輕易混過。現下情形,主公合該服輸吧?莫如由琛哥解說其中巧宗兒,免得日後道我故意賣破綻。”
謝琛放下銀箸怡然一笑:“其實簡單。儀光所配之香,乃是當年為緩解其胃虛,請藥石名家研製。那配料先不去說,便是那香薰燃之後,香味淡而悠遠可至多日不散;得與之近身交接者亦會隨之或有沾染。”
面上聽謝琛那裡講述著,驤假意低頭撥弄魚刺,卻在桌下往英琭腳上使勁踩了兩下。心間暗氣,昨夜衣物薰香之時,這惡人非要纏上來廝磨不休。起更時才與之擠著一處睡下。孰料今日就現世現報一般被人捉了破綻。
謝琛比之驤對於英琭的瞭解,自是淺的太多。交談話題大開未幾,謝琛的敘述就把某人的內燥又逗起來。
不和之事皆來自天相方位。天相都護主座與其知府林箏,相處甚為相得,導致其麾下另一坐席上,羅鍇頗有頻遭彈壓極不得志之嘆;因之急於尋機會一展身手。此番榷商議壇,羅鍇求得騏王之教,出任天相榷商主持。然而偏在此間,雲州知府慕超之妻羅氏,因產後情緒鬱結終至不治病故。慕超因此來信辭卻了本次赴會···
謝琛話音未落,驤指間的銀箸,噠的一聲,碰在了食碟邊上。隨之聽到英琭陰森森的念道:“哦,情緒鬱結而亡?哼···算她跑得快!”說罷將杯中酒飲盡,手指一錯將酒盅捻做幾瓣。
獨孤澹見謝琛放下銀箸,明顯是欲行理論的趨勢,隨手擱下杯箸,向主家詢問:東青之所的所在。謝琛覷見獨孤澹丟眼色給他,亦隨之起身同行。
“神佛保佑,你總算是未圖一時之快,將事情盡數倒出來。芷璘,稍後歸座,再勿要言及與羅氏相關的話題;更不要追問儀光目下居在之處,不然放之真要端茶送客了。”獨孤澹獨孤澹洗著手,對屏風後正行如廁的謝琛囑咐道。——“儂適才看出些什麼?”謝琛整了衣衫轉身出來,到水盆前撩水洗手。
“我與放之相交二十餘年,知之甚深。據我方才所見,這二人的交情,斷非僅有君臣情分。玉面玄鵬倨傲奪人,便是王侯貴戚亦不能得其折節下交。可你看他適才對儀光的態度,交情端是深得很呢~~~”——“此言豈是儂這等身份亂講,更遑論儀光之於你我情同手足。”謝琛險險岔了氣,只將袖子往獨孤澹身上一摔。
獨孤澹不以為忤,只是豎起一個手指,提示謝琛噤聲“你若不信,稍後歸座,便留意他二人彼此間眉目閃爍動作。唯其一點務必信我:這層紗下究竟掩蓋著甚樣的情愫交情,都不要說破的好。我料到,但凡將其現下真實身份坦白之日,亦是鬼見愁劃定其底限之時。但那樣必是彼此都覺狼狽。”
謝琛就著獨孤澹遞來的手巾擦了手,思忖了片刻點頭:“也罷,便依儂計較。我是難以想象,儀光那麼驕傲清冷的人兒,如何受得了英琭呢~~~”
獨孤澹未作附和,只是伸手作請,二人步履款款折回。面上雖不言心中則暗暗計較:那人對鳳郎執情,怕是自侯府壽宴時竟已有之。若非此,當時尚京城已被攪得沸反盈天,說不得就是他暴怒之下為鳳郎報仇雪恨了。至於他如何戛然收手,且是決然坐壁旁觀之態,亦可推想必是鳳郎在旁勸阻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