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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公的手放開了,李功曹也緩緩地吐了口氣。
駿馬監在人群中忙著勸解,只說太僕要先趕到縣衙去,還要倒別的縣去巡視,請百姓們不要吵鬧,他越勸,百姓們鬧的就越歡實。
張延壽白白淨淨的臉上,八字鬍微微地翹著,頗有些悠閒,等著看林天如何應對這個場面。
這是為林天量身打造的一個局,只要林天呵斥了這些百姓和小吏,張延壽立即可以上個摺子彈劾林天,說他過於輕浮,無法愛民如子,不足以做縣令。
若是林天服軟,解釋一二,自有百姓們要上前評理,產生了糾紛,張延壽便可插手詢問一二,並上摺子彈劾林天,能力不足,引起公憤,不足以做縣令。
無論如何林天如何反應,均可做個文章,像林天這般年輕氣盛,又剛到任上的小官吏,最怕的便是被人看低了治事的能力,張延壽覺得,林天無論如何是逃不出這個局去了。
林天在人群外,下了馬,向張延壽施了一禮,朗聲道:“臣在縣衙門口灑掃相迎,不料太僕被攔在這裡,臣接應太遲,請太僕恕罪,”
百姓們安靜了下來,張太僕笑著道:“無妨無妨,這些百姓攔著我的車駕,想來是有些冤獄,我一直在這裡等你來。”
林天不上套,笑著道:“臣也沒有想到駿馬監竟然惹下這麼多事來,如有需要下官做什麼得,太僕吩咐便是。”
張延壽心中暗怒,“這都是貴縣的子民,幹駿馬監何事?”
百姓們又開始吵嚷起來,“我們要告的是縣衙裡的官吏,請貴人為我們做主。”
林天只笑不語,張延壽又無法接茬,雖然他原來是做了太守的,可眼下是太僕啊,只差了一個字,職責相差十萬八千里,太守管人,太僕管馬。
百姓們只圍著張太僕的車駕吵鬧,林天等人牽著馬在一旁圍觀,就是不肯按照張太僕的設計往下走。
張太僕現在陷入了困境,他原本是想來設計人的,自然不想無功而返,讓他對著這些百姓說,有事找你們縣令去,本官不管這些事,他不甘心。
可要讓他接這些狀子,肯定還不等他回到長安城,御史們就已經完成了一波對他的彈劾了。
林天只是不動彈,張太僕心中大怒,回到長安城一定要彈劾林天任由刁民攔住高官車駕,不作為之罪。
駿馬監見僵持不下,擠出人群,對林天施了一禮,道:“林縣令,這些人都是貴縣的子民,請縣令大人管束一二。”
林天攤攤手,道:“他們雖然是本縣令的子民,可他們要告馬政諸事的狀,的確需要找太僕啊,本縣令無法阻攔百姓喊冤,若是太僕要審案子,縣衙的大堂可供一用。”
“可是,他們聲稱要告的是縣衙的官吏啊……”駿馬監也急了,林天口口聲聲都說是這些百姓是要告駿馬監的狀,他真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了。
林天不相信,一副你不要騙我了的樣子,斜著眼睛道:“那你們為何不告訴這些百姓,你們是主管馬政的官吏,他們若要告縣衙的官吏應當去縣衙遞狀子啊,何況我就站在這裡。”
張太僕看看日頭越來越毒,又餓又累,真沒想到這個林天這麼滑不溜手,當駿馬監過來稟報林天的話之後,張太僕揮揮手道:“那便按照林縣令提醒的做吧。”
百姓們知道自己圍了半天,圍的原來不是管事的官,都有些氣餒,再到林天面前,就沒有那麼大的勁了,大日頭底下曬了半日,半顆米也未進肚子,也未喝上一口水,自然沒勁再吵鬧了。
張延壽打起精神來,等著看林天怎麼斷案,若是抓住了錯處,一樣可以彈劾。
可惜林天只說了三句話:
“你們若是來告狀的,須知道民告官需要先挨幾板子,才能上告。”
頓時有一大半的人都委頓了。
“若是告裡令的,需到里長處上告,若是告里長的,需到嗇夫處上告,若是告嗇夫的,需到縣丞處上告,若是告縣衙裡的屬吏的,將狀子遞到本縣令這裡來。”
“若是他們不受理,或者斷案有誤,方能上告更高一層上官處理,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要告狀的內容都曾經被受理過嗎?”
這三句話說完,百姓們都散開了。 林天早有了個規劃,先熟悉縣內的大小事務,接著就要收服縣吏們,否則他這個縣令就成了個頂缸的,底下人不聽話,犯了錯事就是縣令的責任。
像李功曹這樣的,在縣衙裡做了多年的老四,真可謂流水的縣衙班子,鐵打的李功曹,這麼些年來手中收取的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