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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爺喊你去。”陸婷芳似乎還是不怎麼待見崔俊,語氣依舊顯得生疏。 即便崔俊的詩才絕豔,即便崔俊得了鄉試第一,即便她對崔俊有了那麼一些好感。卻依舊改不了她說話時,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嗯。”崔俊也沒想與陸婷芳多言。 眼前這人是美,但是卻與自己諸多生疏。就如前世在海灘上的比基尼美女,帶著欣賞的眼光看看便好了。 與陸婷芳擦肩而過,崔俊直接去找陸德明。眼看著崔俊對自己的冷漠,陸婷芳的小臉有些泛紅。 其實她對崔俊已經有了些好感,從起初的不屑一顧,到後來看著崔俊一步步地奪得詩狀元、寫出湯頭歌、拿下解元。 再到後面造出水輪車與曲轅犁,解了旱災之危局,看著崔俊建起了永珍樓,以及樓裡的各種美食,崔俊在她的眼裡已經變得與眾不同。 而且,崔俊這樣一個正常的男人,能在眾多美女的環伺之下守身保潔,著實不是個一般人。 今天她是特意打扮過才來找崔俊的,想著的便是給崔俊一個好印象,與他改善下關係。但是這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嗯”了一聲便走,難道自己就這麼不入他的眼? 陸婷芳看著崔俊離去的背影,咬著唇跟了上去。 “崔俊,你怎麼不理我?”陸婷芳追上去問道。 “沒有不理你。”崔俊沒停下腳步。 從她的聲調裡就能聽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性格,崔俊沒由來地就是不喜歡這種調調的女子。冰山美人?女王風範?呵呵,崔俊消受不起。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多說幾句話?”陸婷芳追問。 “無事可談,何須多言?”崔俊腳下的步伐加快,不想再被陸婷芳糾纏。 “崔俊!你真討厭!”陸婷芳眼看著追不上崔俊,生氣地在後喊。 崔俊抬手朝後拜了拜道:“氣大傷肝,小心臉上長痘痘。” 陸婷芳一聽更氣了,手裡的羅絹涼傘被她摔在地上,瞪著崔俊的背影不知如何反駁。 只是才過一會兒,那毒辣的日頭便讓她受不了了。只得又俯身撿起地上的羅絹涼傘,撐著回去。 “陸師,您找我何事?”崔俊一來便對陸德明恭敬行禮。 “哼!你這小子還知道來?這都多少時間了也不見你過來,馬上便要會試了,你的學業荒廢這麼久,還怎麼去考?”陸德明可沒給崔俊好臉色看。 在他看來,崔俊營商並非大礙,但是一心撲在商業上而荒廢了學業,便是本末倒置。畢竟在他的心裡,經商直到是怎麼都比不上取仕的。 “陸師莫要動怒,小子知錯。明日開始,小子便天天來陸師這邊求學,還請陸師別嫌小子煩人。”崔俊嘴上說著正經的話,可是臉上的痞笑卻是怎麼看都像是言不由衷。 “你這小子……”陸德明看著崔俊的樣子,是有好氣又好笑。 其實不用陸德明來盯著他,崔俊也會回來繼續學業。這陣子的事情已經都忙得差不多了,他也想著要歇一歇、靜一靜。 現在朝廷對崔家本家的行動,已經不是崔俊能左右的了。官府一旦插手,便是雷霆。但是崔家也不是軟柿子,莫說在全國都有或明或暗的佈置,就是長安也不例外。 卷宗被送到刑部的當晚,刑部便走了水。大火蔓延十餘處,燒得是牆黑地焦。所幸發現及時,火勢得以控制,沒傷著人更沒燒燬刑部的重要文書。 而縣衙的大牢也跟著被襲擊,三十餘名蒙面的賊人闖入,直奔何二的牢房而去。只是在牢裡等著他們的可不是何二,而是一百餘不良人與金吾衛裝扮的囚犯。 他們身下躺握的稻草內盡皆藏著四尺長的唐刀。只等這些賊人入了通道內,便立即隔著牢房柵欄拔刀砍殺。短暫廝殺之後,刺客盡皆被斬於過道之內。 第二天一早,長安城內多了許多披甲的兵卒,除了永珍樓的永珍快送不受盤查之外,所有進出長安與各個坊市的人員都會被攔下檢查。但凡身上有兵刃的或是帶傷的,全部先拿下再說。 如此一來,自是影響了崔俊白斬雞的銷路。九百隻白斬雞直賣到中午才買完。永珍快送算是在長安城裡打出了名號,今日間沒有買到白斬雞的客人硬是圍著點位的人不肯散去,要求永珍樓再做一批。 點位上的這些人也不敢用強的,只能好言勸說,把個白斬雞的製作方法說得難上加難。又紛紛告知明日的永珍紅燒肉,那味道更絕,這才好說歹說地讓這些人慢慢散去。 刑部大堂之上,何二低頭跪著。面前主審的是長孫無忌。他的案几上,正是何二親筆寫下的供詞,長孫無忌正一一與其對證,以求將此案做成鐵案。 長孫無忌:“武德二年春三月,在王世充稱帝之時,清河崔家捐資百金以結歡心,此事可有證據?” 何二:“有,前去送金的乃是崔家長子崔明仁。隨行十人,還有七人健在。” 長孫無忌:“給他紙筆,詳細記錄。” …… “武德三年,租庸調法實施之後,崔家瞞報丁口三百餘,可有證據?” 何二:“小的當時正是賬房的謄抄,小的見崔家目無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