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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現在,覺得自已就跟個隱身人一樣,實在不知自已該是出去的好,還是留下。
幸好軍醫一語解了他的窘境:“葉大人是嗎?端王爺他大致危險是沒有了,您既睡在這裡,不如就留下,等會兒。”
葉長風怔怔地和衣坐在中帳的椅上,眼前是昏沉沉睡過去的端王。一燈如豆,風雨微微飄搖,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帳前只剩葉寧二人。
端王微微呻吟了一下,雙眼緩緩睜開,視線對上葉長風的,神智還似有些恍惚:“這是……哪裡?”
天大的仇這時都要壓到一邊。
葉長風記著軍醫的話,捧起桌上的藥,笑道:“自然是你的中帳……醒了,便喝藥罷。我瞧你那兩個軍醫,醫術倒象是極好。”
端王臉色陰沉,也不知是疼痛或還在發怒,盯著黑乎乎的藥汁看了半晌,終於接過,一口喝下。
葉長風鬆了口氣,隨即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想說,接過空碗放在桌上,默默落坐。
不知過了多久,端王突然淡淡道:“我一路尋去,找到了反賊營地,匆促間驚動了人,被砍了這麼一刀……已經有人在那裡跟著盯著了。明日,我要調齊人手,將他們一網成擒。”
起先聽得莫明所以,後才恍然,端王是在說他方才的經歷。
葉長風點點頭:“恭喜王爺又建大功業。”
“大功業?”暗影裡,端王似是無聲地嗤笑了一下,簡短道,“明日你也去。看我怎樣拿下他們。”
葉長風微一猶豫:“我麼?”
端王眼眸炯炯有神,盯在葉長風臉上,象是直要瞧到他心裡:“你在為反賊擔心?那個唐悅?”
被說中心事,葉長風勉強笑道:“王爺這話從何而來?”
端王突然暴怒,手一伸,箍住葉長風的手腕,他雖受了傷,力氣倒還真不小,葉長風只是掙扎不開,吃驚地聽著端王一路長篇咆哮:“你葉長風,身為朝庭命官,勾結反賊!只不過一夜,那唐悅竟會迴護著你——不要狡辯,本王眼還沒瞎,他要是真劫持你,放在你腰間的五指不會不扣住你的穴道,反而向外微張……那是什麼意思?那就是隨時替你防護的意思!你對他竟然也情深意重,為了他,朝庭體面也不要了,孔聖之書也白讀了!你說,那夜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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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風的手腕被端王握得生疼,甩之不脫,耳中聲聲荒謬指責不絕,不由也動了怒:“請王爺自重!被唐悅劫持是下官的疏忽,長風自會請旨降罪,但除此之外,卻也不容王爺信口開河,妄加評議。唐悅與我一見如故,引為至交,知已友好這是五倫應有之義,長風何錯之有?”
端王想不到葉長風會斷然承認與唐悅“友好”,深吸了一口氣,手勁加重,獰笑道:“他是反賊!謀逆大罪誅連九族!葉長風你莫非想助他不成?”
“天道有仁許人改過自新,”葉長風一拂衣袖,心神漸安,語聲也變得格外流暢從容,“唐悅是一等一的人才,長風欲勸他回頭,為民為國效力,這份心意,就算聖上知道了,相信也只有褒獎沒有怪罪的,王爺你何必搶於聖上之前,加罪與我?”
兩人都是官場譎謀中歷練過來的,端王一聽便明白,葉長風這是抬出皇上的名號來壓自已了,心中愈怒,仗著山高路遠大權獨握,衝口而出:“聖上?聖上又如何?我今日若定要先斬後奏,料趙光義也無奈我何!聖人有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勸你葉長風放聰明一些,看清要效命的人究竟是誰!”
字字清晰,分明已是無君無父,謀亂之言,一本奏上立時便構成叛逆重罪。葉長風愕然,目注端王良久,待端王暴怒神色稍稍平復,才緩緩道:“王爺適才所言,長風一字都未曾聽清,王爺若不信,此刻殺了葉長風也無妨。但長風卻有一言要相勸,世間之事,從來只有謀而後動,沒有未做卻先自張揚的道理,禍從口出,王爺睿智人,怎能不知。”
端王一句出口,也自知失言,葉長風所說,雖簡短卻精要,字字直指他的錯處,不禁默然,半晌,放開葉長風的手,神情竟有些落寞:“我門下食客三千,為何卻沒有一個如你——葉長風,你既忠心於他,怎不將我方才的話奏上,總也是大功一件。”
“兩虎相爭,未必是好事。”葉長風揉了揉被握成淤血的手腕,心情也自沉重,“王爺不動,長風決不會逼王爺動——只求天下暫安,便是百姓的福。”
一陣夜風,自牛皮帳蓬的縫隙間吹了進來,燭光搖了幾搖,更顯黯淡。
“睡罷。明日還有場仗。”端王寧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