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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三個字,連提都不曾再提起,更無論涉足。唐悅倒也不強求,他原本外號江湖第一香,那是一等一的輕功,要深更半夜無聲無息潛入府臺大人房內,跟吃白菜也差不多。不過葉長風白日事務繁忙,每每疲倦乏力,唐悅不忍他勞累,也不大去引弄,兩人相處反而以溫言談天居多,平和沉厚別有一番光景。
天下局勢卻已悄悄起了變化。
先是北遼,半月的沉寂後,突然氣勢洶洶大舉進襲,也不知為帥是誰,只知手段極是犀利老辣,神出鬼沒,轉眼間宋已連失三城,西北邊防岌岌可危,告急文書雪片一樣向京師發去,京師方面,卻是出奇地毫無動靜,除了官樣文章安慰督促外,什麼排程都未作。
這日,平陽府葉長風接到朝廷密旨,紙上只有淡淡一句話,令他立刻交割事務,上京面聖。葉長風接旨後不免疑惑,私下相詢張子若,卻連他也不知情,只是大略估計,或與北遼有關。
平陽府不可長久缺主,張子若這時已掛了個館職在身,葉長風有心薦他接任,此時他聖眷正隆,張子若人脈又好,若真有心,先代理府臺再接任也不是不可能,張子若卻極力推辭不受,還願為他僚幕,葉長風想到張子若身份特殊,也便不再勉強。
與唐悅這廂,卻是真正要分別了。
5
夜半時分,不知何時下起的雨一滴滴敲在草木上,淅瀝瀝傳出幾分淒寒。
知府衙門後院上房的燈火還微微亮著,在雨夜裡朦朦朧朧,一團暈黃。
“唐悅。”
“嗯?”
葉長風合上卷宗,向後望去:“朝中有旨,令我即刻回京,明日我便要動身了。”
“他……倒底還是忍不住了。”唐悅把玩短劍的手停了一停,似笑非笑。
“這是聖上的旨意,你莫錯疑。”葉長風自然知唐悅這個他指誰,心中大不以為然,“他與聖上表面雖和,內裡互有猜忌,聖上也未必肯聽他的。”
“長風,你怎地也呆了。”唐悅低聲笑著,暗影中看不清表情,“這就好比對奕。調動自己的棋子那是應當,迫對方按自己的路佈局,那才是好手。”
葉長風怔了一下:“我不信。就算你說得不錯,我也只以聖上旨意為準,別人要如何,與我無關。”
“是麼?”唐悅輕笑著,似是想說什麼,話到口中又改變了主意,踱到葉長風身前,低頭下望,“那你就忍心扔下我一個?”
葉長風愕然,唐悅英爽過人,何曾出過這種哀如怨婦的語調,及至細看,唐悅眉梢唇角,都含著調侃的微笑,才知他是在捉弄自己,不由惱道:“你又逗我。”
唐悅只笑不言,將葉長風拉入懷中,葉長風微微推拒,還是被那雙鐵臂摟定,耳邊傳來低低的溫熱氣息:“別動。窗外有人在看著呢,我們就讓他看看可好?”
“什麼?”
葉長風不自覺轉頭外望,唐悅及時固定住他,不由分說,將雙唇封了上去,便是一個深長的熱吻。
初時葉長風還嗔惱掙扎,唐悅這次卻絕不肯放鬆,雙臂緊錮著,唇舌幾近狂烈的侵奪之下,葉長風不多時便全身無力,腦中暈眩一片,不能抵抗。
良久,唐悅才放開葉長風,轉頭看向窗外,朗聲長笑:“看夠了沒有?接下去是不是還想看春宮?”說話間,右手指尖微彈,一枚石子已激射而出,穿過窗紙,直擊入黑暗。
通地一聲悶響,似是有人從樹上跌了下來,接著枝葉悉索,象正倉皇逃離。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他的機緣已盡了。”唐悅笑容斂去,以內力將聲音壓成一線,清晰送入那人耳中,字字冷然,“留著頭顱,等我有空來取罷。”
風雨聲颯颯,屋外再無半點聲響。
葉長風掙開唐悅,一言不發地自去桌前坐下。
“是我衝動,你莫見怪。”唐悅陪笑著,心知自己一時負氣,冒然行事,葉長風定要惱怒。
沉默半晌,葉長風臉上不見表情,淡淡道:“他來這是第幾日了?”
語鋒冷然,唐悅大感不妙,試著去握葉長風的手,卻被甩開,只得微笑:“這人麼,來倒是天天來的——”眼見葉長風眉宇間怒意驟增,忙道,“不過他懼我耳力,從不敢走近,今夜大概知是最後一次,方才大膽靠近窺探的。”又放軟聲音,低笑道,“就剛才那一回,你放心,他別的甚麼都沒看到,沒聽見。”
“你要向人示威,何苦借我?”葉長風嘆道,“我又算什麼,這幕回上去,不過增人笑料——那人,他是端王門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