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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芸娘在廂房裡聽得哭笑不得,想起父親以前在江南時,常常在有些醉意的時候坐在院子裡悲春傷秋、吟詩作賦,自從家裡落難以來,倒是第一次如此,便不覺又有些心酸。她雖然很想過去勸導父親,礙於還要待客,只好端坐不動。
李氏慢條斯理地吃著飯菜,見桌上幾個菜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心中暗暗讚歎芸孃的手藝。同時,她又在暗暗觀察芸娘,見她舉止從容,端莊有禮,聽到宋思年表現失常,雖然面露憂色,但仍不動聲色地端坐在桌旁,熱情招呼客人,便對芸娘越發滿意。
飯後,宋思年狀態激昂,硬拖著蕭靖北說個不停,將芸娘從小到大的趣事、平時的習慣、好惡細細說了一遍,又不停地告誡蕭靖北一定要好好對待芸娘。蕭靖北耐心地陪坐在一旁,一邊笑著應承宋思年的囑託,一邊用心記下關於芸孃的一切細節。
李氏等人俱是哭笑不得,只好傻傻坐在廂房裡。宋芸娘收拾了碗筷去了廚房,託付許安慧代為招呼李氏等人。許安慧見李氏枯坐,便隨意聊了起來,“李嬸,您家靖嫻真是乖巧懂事,我娘很是喜歡她呢!”
李氏笑道:“我家靖嫻叨擾了令堂這麼久,說起來我真是心裡難安,本是要親自上門道謝的,可是前段時間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今日本為提親一事過來,卻不好順便去拜訪令堂,改日一定要專程上門道謝。”
許安慧聞言一驚,心想最好不要拜訪。她方才本是為了打破沉默和尷尬,無話找話,誰承想找出了麻煩。張氏此刻心中正有一根刺,若李氏貿貿然上門拜訪,不是讓那根刺刺得更深嗎?想到此處,許安慧便笑道:“您太多禮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靖嫻替我照顧娘呢,都是互相幫忙的事情,不要講那麼多客套。您這些日子還要忙蕭四爺的婚事,這點子小事不要記掛在心上,我會給我娘轉達的。”
廂房裡,許安慧和李氏等人在無話找話地聊著。正房裡,宋思年仍在意氣風發的高談闊論。最後,柳大夫忍無可忍,叫上荀哥兒一起扶宋思年回房歇息,蕭靖北這才抽身出來,去廚房尋宋芸娘。
低矮的廚房裡,宋芸娘正在低頭忙著洗碗,見屋內光線一暗,忙抬頭看去,卻見蕭靖北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他背光而立,雖然面容模糊不清,宋芸娘卻可以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緊緊盯在自己身上。
“芸娘,我……”蕭靖北剛開口,卻聽得李氏在院子裡喚他,他猶豫了下,匆匆對芸娘說:“我在城牆處等你。”便轉身去找李氏。
李氏見天色不早,想著今日舉家出門提親,家中只留有蕭靖嫻照顧鈺哥兒,有些擔心,便提出告辭,和劉媒婆、蕭靖北、王姨娘一起,帶著婚書和宋芸孃家的回禮,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宋家。
蕭家一家人告辭後,柳大夫見宋思年已經熟睡,他想起下午約好了人家要出診,便也提出告辭,並帶上荀哥兒一同前去。這些日子,柳大夫的名氣慢慢在張家堡響亮了起來,他醫術高明,診費收得低,一些軍戶們得了病都不尋胡醫士,而只找柳大夫。一開始的時候,柳大夫並不怎麼收診費,後來因患者家人的堅持,才勉強略微收一點,家境好的收點銀錢,家境不好的或者不收,或者象徵性地收些米糧、蔬菜、雞蛋之類,柳大夫的生活也滋潤了許多。
柳大夫叫上荀哥兒一同出門,荀哥兒已經背好了柳大夫的小藥箱,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端端正正的一個機靈小藥童模樣,柳大夫看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宋芸娘送他們二人走出院門,柳大夫走了幾步,又特意轉過身來,欣慰地說:“芸娘啊,蕭四郎這小子雖然接觸的時日不長,但我閱人無數,看得出他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兒,我和你爹都對他很滿意。”想了想,又打趣道:“還是義父我的眼睛狠,早就看出你對這蕭四郎不一般,看來果不出我的意料。”
芸娘羞紅了臉,嗔道:“義父——”
柳大夫哈哈大笑,伸手捋了捋鬍子,帶著笑意離去。
許安慧幫著宋芸娘一起洗好了碗筷,又將正屋和廂房裡的桌椅擺放整齊。收拾完畢後,她記掛著母親,便向芸娘告辭。宋芸娘想了想,也決定和許安慧一同去隔壁看看張氏。
許家的院門虛掩著,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幾隻啄食的母雞時不時發出一點兒動靜。
宋芸娘和許安慧走到張氏的廂房,推門進去,卻見張氏正坐在炕上,一邊垂頭縫製著一件男子的衣衫,一邊時不時伸手拭淚。
許安慧忍不住走過去,問道:“娘,您這又是怎麼啦?”
張氏剛在沉浸在心事裡,似乎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