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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寡母,但也有姐姐姐夫精心照顧。現在他是孑身一人,來去無牽掛。
周正棋自然是大大讚賞了許安平一番,他重重拍著許安平的肩,笑呵呵地說:“好小子,你也要快些成家,這樣你也有了牽掛了。”
許安平苦笑著看著周正棋,心中更是一片澀然。
大軍開拔之前,許安平還是抽空回了許家一趟。他同張氏、宋思年一一告別,還去了救治傷員的小院看望了荀哥兒,卻獨獨避開了宋芸娘。
許安平昨晚雖然醉得厲害,可是今晨酒醒後,他努力回想,對昨晚的事情有了模糊的記憶。他雖然無法完全想起,但他大略知道,自己昨天半夜出現在宋芸孃家,絕對不會是簡單地走錯了門,而是衝著宋芸娘而去。
今日早上,他除了因飲酒過量,頭痛腦脹,身上也多處痠痛,竟有打鬥後的瘀傷。他想,莫非自己和人打過架?可是到底是誰,他卻全無印象。他擔心自己半夜醉醺醺地出現在宋家,是否對芸娘有了衝撞和冒犯,怪不得芸娘一直對自己躲躲閃閃……
許安平思前想後,只覺得對芸娘又氣又惱又羞愧,便忍下一顆心沒有去同芸娘告別,而是轉身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許家小院。
三千大軍來也一陣風,去也一陣風,轉眼間,已經消失在茫茫雪原,只留下地上成片的馬蹄印。
暫時留下來的那幾十人的小隊,王遠自然不會讓他們繼續在城外駐紮,而是迎進了兵營。
張家堡外一片凌亂,白皚皚的積雪被大軍踏過,已經變成了髒亂的黑褐色,埋藏在深雪裡面的屍體也露了出來,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青白的死人臉,看得人觸目驚心。
王遠擔心過幾天雪凍得硬了,散落在張家堡外的屍體和各種兵器越發難得收拾,便命軍民趁著天氣晴好,將這片戰場清理一番。
蕭靖北站在高高的城頭上,遙望著周將軍的遊擊軍遠去的方向。他那日目睹了許安平作戰時勇猛果敢的一幕,對他產生了幾分英雄惺惺相惜之感。可是因為芸娘之故,兩人不但未能深交,還先打了一架。
周將軍他們離開的時候,蕭靖北特意留意了下隊伍裡的許安平,只見他情緒低落,半垂著頭,耷拉著肩,毫無生氣地坐在馬上,哪裡還有半點那日如入無人之境般衝鋒陷陣的颯爽英姿。
蔚藍的天空漂浮著幾朵白雲,一輪紅日放射出溫暖的光芒。遠處的青雲山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衣,在陽光的照耀下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張家堡外,軍民們分成了幾支小隊,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有的撿兵器,有的抬屍體,有的搜尋屍體上還能再次利用的皮甲和武器。
突然,遠方的原野上出現了幾十個小黑點,越來越近,卻是幾十個流民,他們穿著破破爛爛的袍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張家堡走著。看到張家堡外勞作的人們,他們似乎很是興奮,步伐也越來越快。
被韃子圍了半個月多的人們此刻已如驚弓之鳥,這些流民又是出現在阿魯克剛剛退兵的第二天,越發引起了張家堡軍民的警惕。他們神情戒備地站在那裡,有計程車兵甚至舉起來手中的弓箭。
“別,別射箭,別射箭,是自己人。”流民中有人覺察到士兵的動靜,急忙揮舞著手高喊著。
待得這群人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門前,站在高高城樓上的蕭靖北赫然發現居然是張大虎他們一群人。
蕭靖北快步走下城樓,一陣小跑來到張大虎他們面前,激動地打量著他們。只見張大虎等人神色狼狽,面黃肌瘦,穿著不知從哪兒扒來的流民的破棉衣,一個個好似流浪許久的難民。若不是張大虎招牌似的滿臉大鬍子和額上醒目的刺字,蕭靖北幾乎認不出他們來。
蕭靖北和他們幾人一路充軍過來,又一起守過邊墩,也算得上是患難之交,此刻見他們安然無恙地站在眼前,不禁十激動,忍不住伸手按住張大虎的肩膀,大聲道:“大虎,你們還活著!”
“廢話,這不好生生地站在這兒嗎?”旁邊一個人不鹹不淡地插了一句。
蕭靖北側頭看去,卻見旁邊一人身材修長瘦削,灰撲撲的臉上又是皴皮又是破口,嘴唇乾枯炸裂,只有那雙狹長的眼睛還是亮亮的,閃著不安分的光。
“白玉寧?”蕭靖北愣了半晌兒,不相信地問道。
白玉寧翻了個白眼,懶懶道:“現在才認出我啊。”他自認為容貌俊雅、一表人才,在充軍途中都十分注意自己的儀表,現在卻帶著一頂破爛的冬氈帽,衣衫襤褸,髮絲凌亂,鬍子拉撒,哪有半點玉樹臨風、白面書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