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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朗氣清,湛藍的高空中,只一縷纖細的螺旋狀白雲纏綿盤桓。
百無聊賴的柔荑直到日上三竿仍趴在床上,看著明亮的窗戶,慵懶地翻了個身。外面突然傳來粗暴的摔門聲,柔荑驚得坐了起來,那人已經踹開房門徑直衝了過來。“你……痛!”流輝一把抓住柔荑的頭髮,痛得她直叫,他並未放手,抓著柔荑的頭髮往外扯,經過衣架時隨手抓了件衣服丟在她身上。
流輝重重一推,柔荑撞在牛車上,她驚惶萬狀地瞪著流輝。“快上去!”柔荑不敢發問,抱著流輝丟給她的外衣唯唯諾諾地爬進牛車。
牛車在道路上飛馳,車裡的人不斷地拍著車壁叫著:“慢一點、慢一點,撞到我了!”
瞭望的騰蘭士兵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人被對岸的南麓軍推到河邊。在他們的身後,站著一個高大肥壯的將領,從盔甲制式看來,並非尋常將領。江面上騷動起來,騰蘭士兵紛紛擠到戰船上張望。
對岸傳來洪亮的嗓音:“請騰蘭王退兵三十里,否則王妃命絕於此!”
是王妃!那個披頭散髮的人是王妃!騰蘭軍再次騷動起來。士兵們聽到後方一個聲音高聲回道:“勿動我王妃,否則即刻要南麓雞犬不留!”士兵們好奇地回頭找尋,是我方的一個將領。將領應完,立即遣了一名士兵去向王爺彙報。將領又道:“我們已經在和談中,為何傷我王妃?”
對面不客氣地回道:“騰蘭王出爾反爾,暗中聯絡岱口夾攻我南麓,和談的誠意在哪裡?”“讓你們太守出來說話!”“太守在此!讓你們王爺出來說話!”
騰蘭將領沒有回應他,對那被按跪在地上的人喊:“可是王妃?若是王妃,就應我一聲!”雖然天氣晴朗,視野開闊,但是那人埋著頭跪在岸邊,青絲凌亂,完全看不見面容,只是從身形判斷,確實是個女子。將領沒有聽到她說話,匪兵一腳踹過去,女子嗚嗚咽咽地哭泣。雖然不知對方底細,將領眉頭緊鎖。
南麓太守都幾乎要等不下去的時候,括蒼終於出現在船上。南麓太守眯起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打量著對面被簇擁而出的人。相隔這麼遠,只能看到他一身華麗的甲冑,和頭盔下白皙的臉,他的個子算高,但並不壯實。這是第一次與騰蘭括蒼見面,太守覺得,他和他想象中的有偏差,但看到這個真正的騰蘭括蒼時,又覺得他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幾名士兵手持盾牌在船尾一字排開保護著他,他站在人陣中央,身邊的騰蘭軍大將軍飛翎高聲喝問:“對面可是南麓太守?”
太守著人回問:“太守在此。對面可是騰蘭王?”
“我們王爺有幾句話要跟王妃說幾句話。”飛翎說完,直接問,“前面的可是王妃?”沒有回應,“殿下?”
匪兵用刀柄捶了一下她的背,女子突然伏在地上大聲哭號:“不要、不要殺我!”她的聲音嘶啞,顯然已經痛哭過多次,都已經聽不出原來的嗓音。飛翎蹙眉,轉頭與括蒼低聲談論。
太守看見括蒼突然上前兩步:“柔荑!”他的聲音不如飛翎響亮,但由於雙方的距離並不太遠,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喊的是王妃的名字。女子仍然伏在地上哭泣,對他的呼喚半點反應也沒有。這時括蒼退回人群中。
他識破了。
太守朝弓箭手使了個眼色,兩名弓箭手立刻箭上弦,“嗖”一下射出。行動太快,沒來得及瞄準,一箭射入水面,但仍有一箭結結實實紮在為括蒼擋箭的盾牌上。騰蘭軍轟動了,一個個高舉兵器躍躍欲試,整排戰船一齊晃動,水面也波動起來。
被押在岸邊的女子在背後被人一推,尖叫著滾下堤壩,一頭扎進荻江。
“殿下!”
“不用理會。”
一隊南麓士兵在山間小道上有序地行進,隊伍之中除了輜重,還有一輛簡陋的牛車格外醒目。翻過小山坡到達河邊,渡船還不見蹤影,人們便坐在河邊休憩。流輝走向牛車,車裡的人已經好久沒有動靜,他開啟車簾,只見在牛車的角落裡,縮著一個臉色煞白的女人。“出來。”流輝朝她伸出手。
柔荑木然握住他的手,從車廂的角落裡爬出來,坐在車前。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反射出弱弱的光輝,衣領上也出現了不甚明顯的水漬。流輝丟過去一隻水袋,坐在她身旁:“你很熱嗎?”
柔荑開啟水袋,仰頭喝得一滴不剩,然後緩過神來,望著水面問:“你帶我去哪裡?離騰蘭更近,還是更遠?”
“當然更遠。騰蘭軍就在荻江上呢,我們跑多遠是多遠。”
“那我就不去了。”柔荑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