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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流輝叫道:“過來。”來到流輝面前,他解開腰帶,讓柔荑把雙手伸出來,將兩手纏在一起,系在扶手上,便又躺下睡去。
柔荑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開啟的一道門縫。過了不久,流輝這邊也響起了鼾聲,她轉身,去解系在扶手上的腰帶。
可惡,竟然是死結。因雙手被綁在一起,動作十分不便,流輝的結打得又緊,怎麼也沒法挑開。“我打的是死結。”躺椅上的鼾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柔荑解結解得太投入,沒有留意到。她無力地垂手,喪氣地悶哼了一聲。
又來了!一股熱流從食管迅速地湧上來,柔荑撇過頭張口便吐。流輝先是皺眉,流輝轉身面對著她,看見她吐出來的是粘稠清澈的液體,眉頭便舒展了一些,只等柔荑吐乾淨。“你是餓壞了,還是病重了?”流輝的語氣裡說不出的厭煩。
吐了一場竟好像筋疲力盡,柔荑無力地靠著躺椅坐在地上:“我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你快放我回去吧,至少,讓我死在括蒼身邊。”她的聲音萬分悽楚,似乎不僅僅是為了博取流輝的同情。
他默默不語地凝視著。柔荑知道他正看著她,不曾把臉轉過去。端詳了一會兒,流輝伸手輕輕掰過她的臉,彷彿在品鑑一顆寶石那般觀察著她。柔荑今日有些不一樣,她始終沒有正視流輝的眼睛。粗糙的拇指摩挲著她嬌嫩的臉龐,僅此而已,流輝已經決意把她獻給父親,就不會再造次。
那句話在柔荑心上繞了很久很久。“我好像懷孕了,是不是你的小孩?”她的聲音輕如蚊蠅,但一字不落地進入流輝的耳朵。摩擦著她臉頰的手以迅雷之勢迅速收了回去,震驚的目光卻不曾從眼前的女人身上移開。
他沒有反應?柔荑不由得好奇地瞄了幾眼,流輝的神色極其驚訝,驚訝之外更有深深的尷尬。說出來,他也許就不會放她走了;不說,她就要被迫去伺候他的父親。柔荑只想神不會鬼不覺地回到括蒼身邊,她知道他一定會生氣,但無論會受什麼樣的懲罰都好,她還是想回到括蒼身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離恨恰如春草
正午時分,整個南麓都像經不住烈日的曝曬,陷入了深沉的睡眠。於是一頂小轎從街上經過,轎伕們哼哧哼哧的喘息聲也格外響亮。小轎停在一所兩名壯丁看守的小院門前。院中三間屋子,空間狹小,但尚算風雅。
流輝走到屋外,主臥的門窗敞著,婢女在屋內瞧見他,便走了出來。如柔荑所願,他重新挑選了一名僕婦、一名婢女,這名婢女在太守府中供職多年,個性、教養都是一等一的好。流輝對她點了點頭,立在窗外,隱隱約約看見床上有個人,一動不動,想是睡著了。流輝決定不去打擾,旋即離開。
“騰蘭使者回去已經半月,廣源相距不遠,該有訊息來了。”太守的神色不是很放鬆,騰蘭方面的訊息不該來得這樣遲。但是,太守還有更深的憂慮:“流輝,你可拿定主意了?”
流輝愧疚道:“此次兒犯下彌天大錯,不敢再在父親大人面前放肆。”
太守平靜地說:“正因是你自己的事,當由你自己決定。你如果決定暫時不把她送回去,為父也不會責備於你。”
這話聽來便是最深的責備。“父親請不要戲弄兒,兒已知錯,絕對不會再作出錯誤的決定。與騰蘭議和之事,兒沒有立場再參與。兒會唯父親之命是從。”流輝再次拒絕發表看法。
太守凝視了他半晌:“年輕躁動,難免有衝動之時。此事原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一個女人——”只是一個女人,還給括蒼可以為他們攫取最大的利益,這是眼睛都不用眨就可以作出的選擇。但是,現在,女人已不僅僅是女人。“要我割捨這個尚未出世的長孫,我也萬般不捨。你若欲暫時扣留下這個女人,為父不會阻撓你,但是,將士們那裡,你自己去給大家一個解釋。”
流輝脫口而出:“請爹勿要誤會,兒絕對不會為了填飽私慾,作出這樣損人利己的事。兒想得很清楚了,她或是她的胎兒,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多大價值。等贖金一到手,我們就依約放人,至於括蒼要如何處置,都無礙於我們。”
太守似乎難以置信,沉默地注視著兒子。過了許久,突然展露笑容:“好、好。你處事如此冷靜,不因私而廢公,為父甚感欣慰。流輝,成大事者,最怕為女色所誤,最漂亮的女人,未必是最好的。”
父親的認同,讓流輝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爹,兒有一疑問。”“嗯?”“如果兒的想法,不是那麼剛好的與爹一致——爹會如此決斷?”太守神秘地笑笑,向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