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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阿班抹著眼淚。柔荑難過地看著她,不想死的話早就說過了,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壯士抬著長方形竹匾的頭和尾,阿班抱著竹匾的腰,一起送她到河水裡。阿班一邊哭,一邊看著河水,她不敢看柔荑。竹匾被推到水裡,在整個人被沉到水中之前,她拼命呼吸。水面下的手被塞進了似乎是刀柄,柔荑驚訝之餘緊緊攥住了救命的刀柄。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陽光開始在水波中晃盪。
手腕上的繩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鬆了,柔荑掙開繩子,雙仍被固定在竹匾上,隨水流越衝越遠,越沉越深。終於落到水底,柔荑舉起匕首狠狠劈開系在雙腳的繩子。固然本身水性不錯,在水下那麼久,已經超越了柔荑的極限。求生的慾望促使柔荑不要放棄,拼命地斬斷繩索。撐開籠子,掙扎著遊向水面。
空氣!柔荑用力呼吸這來之不易的空氣,缺氧的頭腦在空氣滋養下漸漸清醒,恢復思考的能力。兩旁是山壁,已經被衝離了她沉水的地方。竟然這樣被她逃過一劫。柔荑放聲大哭,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甚至在被行刑的日期之前,就把自己當作已經死了,以減少對生命的依戀。可是,她居然不用死,居然不用死了!柔荑順著水流往下游,只要找到一個上岸的地方,她就徹底脫離了死亡的威脅。
抓著水邊的蘆葦,使勁渾身最後一點力氣爬上岸,筋疲力盡的柔荑倒在蘆葦叢裡喘息。陽光猛烈,曬得她眼前一片昏花,她閉上眼,眼前便全是那人的模樣。括蒼,等找到了他,一定要把自己受過的這些委屈,好好對他說。柔荑翻了個身,把臉埋在草葉裡,竟然想趁這個時間,好好睡去。實在太久太久,不曾這樣輕鬆過。睡了不久,便被熱醒,她從蘆葦中爬起來,走到樹下,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經幹了大半,她坐在樹底,用手指一遍一遍梳理長髮。
柔荑摘了些蘆葦葉,編了雙簡易的草鞋,套在腳上。似乎怕潔白的腳背被曬黑,她又脫下草鞋,用蘆葦葉將草鞋上的孔都編實了,才滿意地穿著它上路。
螺子溪流向大河,而大河的下游就是“外面的世界”。她一直走,晚上睡在樹上,白天不停趕路,走到自己都迷了路。柔荑曾經沿著螺子溪走了很久很久,雖然找到了大河,卻沒有找到其他的人類,但她對這個傳說堅信不疑。已經到了她不認得的地方,也許意味著,離外面的世界近了。
面板上佈滿密密麻麻的紅點,是各種蚊蟲留下的痕跡。腳上的血浸透了草鞋,柔荑不得不停下來,採了些草藥放在口裡嚼碎,敷到磨破的腳底。想到括蒼也許坐在這塊石頭上休息過,也許靠在這棵樹下睡過,她的心裡便充滿了甜甜的想念。
柔荑聽到一陣“汪汪”的聲音,一隻野狗站在樹底下,嘶啞咧嘴瞪著她。柔荑抱著樹幹,低低地哭泣:“括蒼,我在哪裡可以找到你?”
“廣源,騰蘭王府。” 那是個地名,括蒼就住在那裡。柔荑興奮地差點從樹上跌下去。她緊緊抱著樹,僵持了許久,那野狗才悻悻地離去。柔荑無力地倚著樹,多麼想見他,哪怕,給她一個夢。可惜,這些天,她夢過家人,夢過野獸,唯獨沒有夢過他。
傍晚的小河映著餘暉,柔荑坐在樹上,長長的頭髮垂下樹枝,嗒嗒滴著水,手中揚著半片芭蕉葉,當作扇子一般扇起來。
“就快到了,歇會兒吧。”樹下傳來一陣男人的聲音。
柔荑趕緊提起頭髮,趴在樹枝上向下望,從枝葉間,窺見了兩個揹著一大捆柴的男人一前一後從坡上下來。兩個男人經過她所在的樹,走到河邊喝水、洗臉,根本沒有發現樹上的人兒。他們的裝束簡單,但和柔荑寨子裡的人很不一樣。一定是“外面”的人,柔荑暗自慶幸,看來她走對路了。
兩個男人還坐在河邊聊天,柔荑跳下地面,向他們走去:“喂!”男人嚇了一跳,疑惑地面面相覷。柔荑笑著問:“你認識括蒼嗎?”樵夫搖搖頭。柔荑蹙起了眉毛:“那你知道廣源嗎?”
一個樵夫道:“廣源我是沒去過,但是知道往北邊走。姑娘,你要去廣源?”
“是呀。”柔荑甜甜的笑容令樵夫眼花繚亂。
另一個樵夫趕緊站起來:“姑娘,你一個人走太危險,我跟你一起走吧。”
“我也去,我也去!”
寨子裡的人從小就被告知不許到“外面”去,但柔荑覺得,“外面”的人並不像長老說的那樣兇惡。至少這兩位樵夫把她一路帶到村子裡,一點也沒欺負她。
“你真的要去廣源?”柔荑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