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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遠著呢。憑你這雙腿,是走不到的。”柔荑不悅地低下頭看著自己水泡都綻開了的雙腳。
“姑娘你去廣源幹什麼?”“找人。括蒼,你認識嗎?”
“騰蘭王括蒼?”終於遇到一個認識括蒼的人,柔荑興奮地抓住他的手:“你能帶我去找括蒼嗎?”
“你找王爺做什麼?”柔荑卷著頭髮:“我、我想他。”
“想他?你認識他?”柔荑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笑得那麼厲害。很可笑嗎?她認真地回答:“我們是戀人。”還有,一個孩子。
那些人笑得更厲害了。柔荑的眼睛裡盛不住委屈,推開那些嘲笑她的村民,跑出村外。
柔荑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對她所說的嗤之以鼻。後來,她再也不回答那個問題。她遇到一個買人頭髮的老婆婆,便將自己的頭髮剪下賣了,想起括蒼也很喜歡她的這頭長髮,她又將賣給老婆婆的頭髮要回一束收藏起來。但那些村民沒有騙她,廣源,真的很遠很遠。她走了七天,聽說至少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偶爾她可以遇到願意帶她一程的馬車。
括蒼怎麼會從那麼遠的地方,來到清涼山深處的寨子裡,與她相遇?
柔荑越來越相信,那是一個奇蹟,是女神賜給她的奇蹟。
她躺在一堆貨物的邊上做了一個美夢,嘻嘻地笑出了聲。臉上的芭蕉葉被人拿走,刺眼的陽光直射到她的臉上,她睜開眼,面前是一個青年男子的臉。“夢見你情郎了?”青年男子問。
柔荑奪過他手裡的芭蕉葉:“我睡得正香,你不該來打攪。”
青年男子說:“你睡得不安分,我怕你笑得從車上跌下去。”
柔荑擠在他的傘下,不自在地拿開青年從她後腰往下摸的手。青年絲毫沒有顧忌,柔荑忍著氣問:“還有多久可以到廣源?”
青年嬉皮笑臉地說“不知道,我想走得慢一點。”
“快點,快點!”柔荑大叫,“你太討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騰蘭王都
在離開寨子前,柔荑從來沒見過所謂的市鎮、所謂的城市。儘管這一路也經過丁州那樣人們口中的大城市,廣源還是比她想象得更有氣派。或者說,這之前,她所能想象的極限,也便是她見過的丁州而已。商隊在街邊卸貨,柔荑趁他們不注意開溜了。
在陌生的街道上晃盪,柔荑滿心都是歡喜,東瞧瞧,西逛逛,甚至一時忘了她是為了尋找括蒼來此。直到陽光開始變紅,才匆忙拉住路人問:“大姐,你知道騰蘭王府嗎?”柔荑總算明白,“府”是指達官顯貴住的地方。也明白到,原來括蒼真的不是一般人。
柔荑一路詢問,走到了一條街上,往前走了許久,之間盡頭被一座高大的門擋住了去路。莫非是走錯了?柔荑在街上徘徊了幾趟,確定這是一條死路。她氣餒地在人家門口的石階上坐了下來。是她走錯了,還是有人給她指錯了路?柔荑又熱又累,又渴又餓。
旁邊的酒樓人來人往。
柔荑盯著酒樓的大門看了許久,她知道那是賣吃的地方,但跟著那個男子來廣源的路上,他盡數收走了她為數不多的銅錢,說是路費。柔荑也試過向人家討水討吃的,遇到好心的會給她一點,也有人用極其難聽的話呵斥她。
一個小二在門口招呼著客人。柔荑鼓足勇氣站了起來,正要向他乞求,卻見兩位客人走向酒樓,小二點頭哈腰,送二位客人入了酒樓。柔荑的腳好像被捆住了,又畏縮地站在了原地。那個小二不多時又再出來招徠客人,躲在屋簷下一直欲言又止的柔荑顯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沒有分心去想這個姑娘站在那裡是為什麼。
柔荑猶豫著向他走去。那小二正要轉身進店裡,餘光瞥見那個漂亮的姑娘似乎向他走過來,便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柔荑被他這一轉身嚇到了,怯怯地站在原地,吞吞吐吐地問:“阿哥,你知道王府嗎?”
“王府?”小二奇怪地指了指對面,氣勢恢弘的大門,“你看那上面四個字‘騰、蘭、王、府’。”
柔荑抬手擋在眉眼上方:“那個就是王府嗎?”她不識字。原來那些人沒有騙她。柔荑高興地想要對他道聲謝謝,回頭卻不見了人影,那小二想必已經回店裡去了。柔荑顧不得那麼多,興奮地向王府大門跑去。
“站住!”守衛的長槍兇狠地攔來她腰前,“王府重地,閒人勿入。”
柔荑斜了他們一眼:“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攔我?”守衛沒好氣地瞪著她,卻沒還口。柔荑以為他們怕了,試圖推開攔在腰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