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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世人有言,「官難做,做官難,難做官,做難官」,指的正是如此嗎?
「雁雁不哭。」驀地,晚香玉稚氣的安慰字句竄入他耳中,並舉手往他後背拍撫。「小香兒乖你,不哭。」
雁來鴻愣忡,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無蹤,神情緩和不少。「乖我?」
「嗯,小香兒見丹家娃娃哭,丹家娘子就這樣乖他。」她拍拍他的背,「再這樣乖……」然後撫撫他的臉,「還有這樣,乖」最後她雙臂一伸,用力環住他。
雁來鴻笑了。啊,他喜歡她這樣「乖」他!
軟玉溫香在懷,教他情難自禁,他聽從心中的聲音,俯首欲親吻她。
「少爺,少夫人,飯菜都要涼了……」等了好一會兒的桂嬸忽然現身,一見到兩位主子恩愛得像麻花般纏在一塊,趕忙紅著臉急急轉身。「真是抱歉,請繼續……」
雁來鴻尷尬地放開懷中人兒,晚香玉卻是不解風情地發出歡呼聲,拖著他快步往前走,想趕緊去用膳。
唉,果然是沒法再繼續下去了!雁來鴻心中嘆息。
若說雁來鴻上任以來一直沒有做事,也不太正確,只是在縣衙裡的眾人眼中,雁來鴻這個極為年輕的長官所為之事,怎麼看都有點怪。
丹師爺就不懂為何雁來鴻會要求他領著他在縣衙裡裡外外巡過一回後,差人將放置雜物的舊倉庫開啟來瞧?舊倉庫裡都是些破東西,陳腐又生黴,有什麼好看?
檢視倉庫也就罷了,雁來鴻還要求林主簿送上往年的縣誌,在處理日常公務之餘便不停翻閱,還不時提筆在上頭留下眉批,事後,丹師爺在整理他翻閱過後的縣誌,發現每隔幾頁便有一筆新添的眉批——說是眉批也不太對,而是在某段文字旁以硃砂筆標註,時而一點、兩點,偶爾會以三點作記號。
而那些文字記載的事,件件風馬牛不相及,或許是註記縣北某座便橋在三十年前搭建,或是縣東大圳邊有十多家貧戶,又或者是馬市飼廄的使用情況。
「說真的,我真不明白這位雁大人在做什麼。」私底下,丹師爺與其他共事多年的同僚談論著雁來鴻。「他為何要我差人去清點倉庫裡那些雜物?裡頭根本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那裡頭是有些什麼?」丘捕頭問道,前一夜因徹夜逮捕竊賊而未休息的雙眼佈滿血絲。
「一些鐵杉木材、皮革、布料,比較特別的是幾捆竹材。」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何吏官看向負責記錄縣誌的林主簿,問道。
「待我查查……是了,那是上個月縣南老胡同裡周老漢病逝後所留下的遺物。由於他無親無故,縣衙替他辦喪事,他的遺物便收入倉庫裡,包括那些竹材。」
「原來如此。」丹師爺頷首,眾人亦明白了。
只是,他們依然不解雁來鴻清點這些雜物的箇中原因。
直到雁來鴻一臉認真地召來丹師爺,請他幫忙時,謎底才終於揭曉。
「大人是說,要我去將縣裡的木匠、革匠與工事包商、布坊掌櫃都找來?」丹師爺不確定地再重複一遍,見雁來鴻頷首,才不解地問:「大人是想做什麼呢?」
「本官想請他們幫忙,處理一下之前倉庫清點出來的東西。」
這個回答教丹師爺更驚訝了。「那些雜物是能做些什麼呢?」
「能做的可多了,好比那些陳年布匹,只需稍加處理,再由布坊縫製成衣裳,便可分送給縣東的貧戶,讓他們過冬時禦寒;馬市飼廄所使用的鞍韉轡頭已經在年初有磨損的情況,正好請革匠以清點出來的皮革製作新的馬具;縣北的便橋年久失修,有修建的必要,那些鐵杉與竹材便可派得上用場。不過,這還是得交由木匠和工事包商定奪才行……」
雁來鴻滔滔不絕,丹師爺只是呆愣地半張著嘴聽著,最後猛然回神。
「大人近來就是忙著打點這些事嗎?您清點倉庫裡的雜物,又翻閱縣誌,便是準備將這些布匹製衣送貧戶,皮革制新馬具,木材、竹材用以修橋?」丹師爺終於明白雁來鴻在計劃些什麼。
「正是。」雁來鴻頷首,見丹師爺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不禁問:「這樣的安排不好嗎?」
「不是不好。」丹師爺直搖頭。「而是從來沒人想過可以這麼做。」
過去,他們總是任憑那些雜物經年累月囤放在倉庫裡,直到腐敗、朽壞,再將之丟棄,從來沒有人想過要把那些物品拿出來加以使用,而且用得如此適得其所。
更讓丹師爺倍感驚奇的是,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