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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貴客回去,待雁來鴻回府後再向他稟明,請他擇日宴請部屬及他們的妻小。
對,就這麼辦!桂嬸深吸口氣,正欲開口,沒想到有人比她搶先一步。
「各位請進。」晚香玉一改平日純真得不知世事的模樣,甚至朝眾人生澀的行禮。「容我招待粗茶。」
「少夫人?!」這下子換桂嬸嚇傻了。少夫人怎麼忽然變得這麼「聰明」?
「謝謝。」丹家娘子一群人老大不客氣,在大門洞開後一窩蜂湧入官邸。
「然後呢?」
「然後啊,小香兒想起雁雁教過,像玩家家酒,這樣就好了。」晚香玉興高采烈地向雁來鴻道。
「小香兒真棒!能夠將我教妳的事學以致用呢。」亦被她的興奮之情感染,雁來鴻舒眉展顏而笑,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
之前,當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返家時,沒想到迎接他的是更大的驚奇,縣衙裡那些下屬的女眷聯袂來訪,他一驚,心底不免浮現與桂嬸相同的煩惱——小香兒應付得來嗎?
「少夫人招呼她們喝茶、用茶點,而且還懂得讚美其中一位夫人髮飾精美,幾位夫人的子女可愛乖巧……」桂嬸滿是驚歎,又不免覺得好笑。「可是啊,當那些夫人告辭後,少夫人就又……」她朝晚香玉看去,苦笑著這麼說。
「呵呵……」晚香玉憨憨地笑著。
「就又恢復原狀了?」雁來鴻好笑的接話。「其實,這是我教的。」
「您教了少夫人什麼?」桂嬸吃驚地追問。
「在前來此處赴任前,我特地花了好幾晚教她,在面對這些應酬局面時,就當作是玩家家酒,按規矩要怎麼說話、怎麼進退,什麼都不懂時先含笑迎人,便不會出太大的過錯。」雁來鴻簡單的解釋道。
他考慮到晚香玉身為縣尹夫人,日後可能會遇上應酬場面,也必須知曉一些可能派上用場的禮節,因此早早就在赴任前抽空教導她。
而且顧及她的真性情,雁來鴻因材施教,告訴她,交際應酬其實就像家家酒,而她只要按他所教導的規矩來玩,便不會出差錯。
若是她演練得中規中矩,沒有出差錯,他還會獎賞她,每當她學會一項規矩,他就獎賞她一記親吻、纏吻、深吻、激吻……
「少爺真是英明,竟如此教導少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桂嬸的驚歎聲拉回雁來鴻愈發難以收拾的想望,他俊臉微紅,以乾咳掩飾自己的失神。
「這只是未雨綢繆之道罷了。」
「雁雁,什麼是『未未道』?」晚香玉巴住他的手臂,仰起天真又好奇的小臉看著他。
「是『未雨綢繆』之道。」雁來鴻撫摸她的小臉,柔聲道。「我餓了,待我一邊用膳一邊解釋給妳聽,好嗎?」
「哎呀,兩位一定都餓壞了,晚膳已經準備好,再把最後一道熱湯擺上桌就行啦。」桂嬸趕緊前去忙碌。
「桂嬸煮,小香兒幫忙。」晚香玉開心地拉著雁來鴻,呵呵笑著說。
「喔,妳幫忙桂嬸煮飯嗎?小香兒今天做了好多事,真棒。」雁來鴻對她一日千里的進步表現感到驚奇,讚賞道。
「小香兒做了好多事,雁雁呢?」
「雁雁……」他一時語塞,思忖片刻後才道:「沒做幾件事。」短短几個字,卻隱含百般複雜的滋味。
晚香玉抬眸朝他張望,眼波流轉。「雁雁很難過?」
「是啊。」雁來鴻又再次驚詫於她察言觀色的能耐。誰道她憨傻來著?「雁雁是很難過。」
「為什麼難過?」晚香玉天真的問道。「是因為雁雁沒把『做官』這個家家酒玩好嗎?」
「小香兒,做官並非家家酒的兒戲,不能將兩者相提並論。」雖這麼說,他仍忍不住自嘲,「只是,我恐怕連家家酒都無法玩好,遑論做官了。」
「雁雁……」晚香玉發現他又開始悒鬱寡歡了。
新官上任之初,雁來鴻自是滿心希望自己能給眾人一個好印象,天天衣著筆挺地前往縣衙,充滿朝氣地希望能夠與眾人相處得宜,好做出一點成績來。
只是,縣衙裡的人都有所保留,似乎刻意與他這個自外地前來赴任的長官保持相當的距離,遙遠觀望著,還沒決定是否要接受他這個長官。
明明他才是縣尹,是縣境內最大的掌權者,底下的師爺、吏官、主簿、捕快等才是聽他的差遣的部屬不是嗎?但在他們恭敬的表面下,雁來鴻卻有種再三踢到硬實鐵板的錯覺,更湧起與眾人格格不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