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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事真不怨胡嬌。
她前一世跟隊裡的女漢子們玩射擊玩負重玩野外生存訓練,頭髮短的像假小子,好的時候一身臭汗,不好的時候一身泥巴,誰還記得自己應該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呢?更何況三不五時收到禮物?連枝狗尾巴花都沒收到過!
這一世跟著胡厚福生活,那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糙漢子,最疼她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做個醬肘子,將她的碗用肉堆的冒尖,不住口催她:“阿嬌多吃點肉。”
送花跟吃肉,這能一樣嗎?
胡嬌真真切切的在許清嘉的目光裡感覺到了自己是女孩子的訊息……因為這貨無師自通的送她的全部是女孩子用的玩的喜歡的東西。
年底的時候,縣衙終於放了假,許清嘉陪著胡嬌去街上置辦年貨。他們只有兩個人,吃的用的也不甚多,只各樣準備了一些回來。又加上許清嘉與同僚之間關係不佳,他的身份在那裡,倒也不必上趕著去別家拜會,只除了朱家與高正家,大約還是得意思意思的。
等到大年二十九,家裡衛生兩個人一起打掃過了,被褥也拆洗過了。許清嘉全身上下從裡到外穿著的都是胡嬌給他做的新衣,他似乎對這個年很滿意。以往新衣都是魏氏經手,今年第一次穿上胡嬌做的新衣,他便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問他有什麼事,他便搖搖頭。
胡嬌忙著蒸餅煮肉之類,全是廚下的事,偏偏他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最後實在煩的受不了了,胡嬌將菜刀在砧板上一跺,揚起下巴來橫眉立目的怒了:“你這是沒事跑著添什麼亂啊?還不該幹嘛就幹嘛去?再跟著我轉小心我揍你!”
許清嘉跟被嚇住了似的默默的退了出去。
胡嬌:“……”一個大男人,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幫不上忙就算了還添亂!
等他走了好一會兒,胡嬌還是沒想明白他要幹什麼。
後來想起來一樣調料沒買,跑到街上去買的時候,聽到身後有個童兒奶聲奶氣跟他娘說:“娘,你瞧我的新衣裳好不好看?”
胡嬌猛然轉頭,見到那童兒約莫四五歲,臉蛋略黑,還帶著孩子不自覺的嬌氣,緊緊跟著他孃的腳步。那婦人大約忙著準備過年的東西,也是出來買材料,看也沒看順口敷衍:“好看好看。”目光都沒往那童兒身上瞟一眼。
那童兒不依,跑來跑去試圖往那婦人前面去,要擋著她讓她瞧一瞧這新衣裳究竟好不好看,這行為透著說不出的熟悉。胡嬌看住了,忽然之間福至心靈,覺得許清嘉那種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跟著在她腳邊跑來跑去的模樣與這童兒何其相似?
明明過了年就是二十歲的青年了,難道跟這童兒一般就想要從她眼中確認一下他的新袍子好不好看?!
來去匆匆的南華縣街頭,胡嬌忽然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真是太傻了!
再回去的時候許清嘉就站在院子裡那兩缸殘荷年前面,揹著手似乎很落莫。
胡嬌進來的時候他也沒動,等到她揚聲問:“這位郎君,你身上這新袍子真是合身,也不知是哪家成衣店裡買的?可否告之在下,在下也好去買一件回來過年?”
許清嘉“嗖”的一聲就轉了過來,速度之快完全與以往的君子形象不符,似乎連眼神都亮了,唇邊還帶著矜持的笑意:“不好意思這位客官,在下這身新袍子是家中內人親手所縫,恐怕外面是沒得買的。”
胡嬌毫不顧忌形象的捧腹大笑,不期然的想到了街上那四五歲的童兒。
真是好不知羞,過了年二十歲的大男人,竟然跟街上四五歲的童兒沒什麼兩樣。
許清嘉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見她那麼高興,他似乎也很高興,一手輕輕撣了撣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走幾步路過來,接了她手裡的東西往廚房送去。胡嬌跟在他後面,越想越可樂。似乎忘了方才自己提著刀的兇狠模樣。
她忘了許清嘉似乎也忘了。
等到吃完了晚飯,收拾完畢,二人回到二樓廳裡去,升起火盆來取暖,許清嘉馬上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去了。
火盆原來在她旁邊,胡嬌見他寫寫畫畫,便將火盆端過去,挪到了他那邊,又側頭去瞧許清嘉寫的東西。
他似乎是邊寫邊回憶,但下筆的速度也不慢就是了。
胡嬌看了一會,終於看出不對勁來。他寫的似乎是各村各戶的稅賦上交情況。這種東西不是應該當時交完了就沒事了嗎?而且她細細一瞧,似乎寫的還不是今年的,而是往年的。
這就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