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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院副總管,位高權重,荊州多項律法,多由他起草,黃宗羲和顧炎武自然不敢怠慢,將彭新迎入房內。
彭新說了一通監察府的工作需要兩位多加指點類的話,便告辭而去。
送走彭新,黃宗羲和顧炎武面面相覷。
黃宗羲搖頭嘆道:“早就傳聞荊州內部鬥得厲害,黃某還不信,今日親耳所聞、親眼所見,才知道傳聞不虛!今日我等被捲入其中,是福是禍,難以預料。”
顧炎武凡事比黃宗羲看得開,大笑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哪裡少得了爭鬥?南雷先生多慮了!今日觀之,無非是荊州中書府和監察府互相爭奪諫官主導權而已,關我等何事?我等只須出於公心,將想說的話說明白即可,他們鬥得再厲害,我等有何福禍?”
黃宗羲默然半晌,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
荊州城內,暗流洶湧,林府之中,連內宅也不寧靜。
張道涵之糟糠、朱夫人、李夫人、彭夫人相繼看望老太太,順便還為林家的三個媳婦帶了一些小玩意作為禮物。老太太非常精明,雖不知林純鴻在折騰何事,但還是感覺到,荊州可能要發生大事。
為避免內宅捲入其中,老太太將三個媳婦召集起來,重申內宅不得介入外事的規矩,並嚴厲地警告,若有違反,必行家法。
三人唯唯諾諾,紛紛答應。
周鳳和崔玉兒都有官身,各自手頭負責一些事情,早已知悉有何事發生。陳天瑤這段時間有孕在身,一直沒怎麼出門,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心裡存了好大一個疑問。
晚上,林純鴻夜宿陳天瑤房間,陳天瑤告知林純鴻老太太今日的舉動,不經意間說道:“還真奇怪,想想近日,也沒什麼大事發生,為何老太太特地把我們叫過去吩咐此事?”
林純鴻非常反對婦人兩耳不聞窗外事,遂將荊州準備設立諫官機構一事告知陳天瑤。
“設立諫官?左右不過是提提意見,官府聽不聽還在兩可之間,這算什麼大事?是不是還有別的事,你別瞞著我!你瞞著我,我就會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陳天瑤惟恐林純鴻騙她,拿出孩子恐嚇林純鴻。
林純鴻笑道:“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倒怨我騙你!你想想,諫官由中書府主導,與由監察府主導,會有何不同?”
陳天瑤歪著腦袋,一雙明亮的眼珠轉了好幾圈,恍然大悟道:“差別確實有點大。提建議的人不同,還真有點不一樣。比如,你管著我,我給你提建議,你總是哼哼唧唧的,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一點效果都沒有。若是隔壁的陳家嬸子給你提建議,你就得豎起耳朵聽,聽過還不算,陳家嬸子還會經常跑來問問,我的建議哪裡不行啊,你為什麼不實施啊?無論如何,你得給陳家嬸子一個說法!”
林純鴻哈哈大笑:“是這個道理!不過,你說的話,我什麼時候沒聽了?”
……
兩人調笑、玩鬧一陣,陳天瑤一邊整理鬢髮,一邊說道:“按照你往常的做法,這諫官該由監察府主導了?”
林純鴻冷笑道:“監察府就不需要提建議了?不僅需要提建議,還需要監督!那幫傢伙,表面上比誰都清廉,調查了這個調查那個,背地裡搞一些齷蹉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陳天瑤嚇了一跳,道:“往年只是張幕使的兒子犯了事,就興起了大案,難道這次又要興大案?”
林純鴻搖頭道:“暫時還不到時機。我還未想到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即使興大案,也不能徹底根除以權謀私……”
說到這裡,林純鴻停住了話頭,眼神飄忽,顯然在思索別的問題。
陳天瑤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急問道:“你不會把希望寄託在諫官身上吧?即便你賦予諫官質詢之權,又能濟得何事?那幫官員照樣不會理會。”
林純鴻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陳天瑤,直把陳天瑤看得心裡發毛,詫異*地問道:“難道我說錯了?”
林純鴻劍眉倒豎,把陳天瑤嚇了一跳,繼續問道:“你可別嚇我,你想到什麼了?”
林純鴻語氣頗為生硬,問道:“如果大明沒有了皇帝,你介意麼?”
“沒有皇帝?”陳天瑤瞠目結舌,只覺得林純鴻的思維有點天馬行空,居然一下子從諫官跳躍至皇帝。
而且,林純鴻說的還是謀逆之事,更是讓陳天瑤害怕,她顫抖著問道:“難道……難道三哥哥想當皇帝?”
“那還是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