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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珍馬上被黑桃哥哥不予置評兼不敢苟同的口吻惹毛。
“知道蒙娜麗莎小姐的芳名有啥不好?那票洋鬼子踏入咱們的故宮博物院,腦子裡不也專想分吃一口翠玉白菜。”她最輕視態度似他這般高傲的假洋鬼子。“別忘了,閣下也持有中華民國護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是是是。”他受教,決定放棄與她鬥嘴。
老馬識途。
袁克殊對於殿室內的地理脈絡已培養出導遊級的熟稔度,顯然涉足羅浮宮超過數十次。
從頭到尾,繞珍只覺得自己有如報名參加馬拉松競賽,而非“閒適舒泰”地參觀古文化之旅。
導遊先生也不考慮一下,他的腿長起碼逼近她身高的二分之一。他輕輕鬆鬆地跨開一大步,她可得千辛萬苦地遷動兩小步。偏偏他絲毫不憐香惜玉,還拚命回頭吆喝她。
“快點!以妳的龜速爬完整座羅浮宮,只怕法國已經成為世界霸主了。”
“等--等一下--”她氣喘吁吁地追著他的背影。“我們--不趕時間。”
“不趕才怪。好啦!請看向妳左側的宮外巷路。”他戲劇性的手臂劃出一道圓弧,指著長方形的明窗。
繞珍依言眺望。
“哇……”敬畏的低語脫離了唇齒的關卡。
壯闊的皇室花園綿延成奇蹟。
豐盛的林木將人的世界分出一塊專屬於植物的地域,蒼翠的草皮混跡在樹叢之間,幾尊古典優雅的石雕陳放在庭園內,點綴成青綠世界中的淡灰流雲。寬廣的公園步道搖曳著秋色,吸引成雙成群的情侶、遊客徜徉在古典氣息裡。
“這片花園有個名號,叫“杜伊勒利花園”。”他盡責地介紹著。“在花園盡頭,兩側殿室的中間建構了一座“騎兵競技場凱旋門”,與我們剛才經過的大凱旋門相互呼應。所以日後如果有人提起法國的凱旋門,妳就可以大剌剌地反問人家;“你是指騎兵競技場的凱旋門,還是香榭大道前段的那座凱旋門?”那麼人家就會明瞭妳是真正去過巴黎的。”
“麻煩閣下把語氣中的嘲諷成分吞回去。”真受不了他!
“我?嘲弄妳?”他裝出嚇壞了的模樣。“小的怎麼敢呢?恭請公主殿下移步,蒙娜麗莎正在等候。不曉得那姑娘微笑了幾百年,嘴皮子酸了沒有?”
這傢伙的措辭有時候實在讓人不曉得該指著鼻子臭罵,還是會心地開顏啟齒。
她繼續苦追他跑百米的腳程。
“喂,我突然想到!”急遽的步伐霎時停頓下來。
“什麼?”他總算定住那雙要命的長腿。
“我老爸、老媽現在應該也待在法國,如果不小心撞見他們怎麼辦?”
袁克殊懊惱地支著前額。“妳可瞭解杞人是怎麼死的?”
奇哉!這個問題與她何來的關聯性?
“不。”
“杞人命喪於憂慮症候群,因為他成日擔心天老爺會轟隆塌下來,或者逃課到巴黎的時候會碰見他爹孃。”
“噢。”她嘟嘟噥噥,繼續邁向苦行僧的旅程。凡事都有可能嘛!
“喏,蒙娜麗莎。”矯健快速的步履清脆地併攏,呈現給她笑了數個世紀的絕色美女。
繞珍不畏艱辛困苦,三步並作兩步地趕近他的身畔。氣息尚來不及調勻,痴愣樣兒又流露出來。
“哇塞……”她的下唇稍微掉下來。
“幸好。”他嚴肅地盯住畫中的人兒。“我們再晚到個十分鐘,她等得不耐煩,可能就不笑了。”
繞珍白了他一眼。管他的!貧尼不見不聞。
朝聖般的心情緩緩焚燒著她的血脈。這張稀世名畫歷經千百年的考驗,一代代儲存到如今,期間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才讓後輩子孫得以瞻仰蒙娜麗莎永恆的美貌。
非但畫作本身是空前絕後的藝術,它背後那段蒼煙杳茫的故事更是倆倆並存的奇蹟。
她非得好好欣賞一下不可。
繞珍仔細地瞄著畫中人的五官、輪廓,以及那抹迷倒千萬人的神秘笑靨。
半晌,她勾勾手指頭。
袁克殊順從地彎下腰,湊上自己的耳朵。
“你知道嗎?”她壓低的耳語,彷佛生怕秘密走漏出去。“自從頭一遭接觸蒙娜麗莎的仿畫開始,我的心頭一直存在著無人能解的疑問。”
“哦?”這倒要聽聽看。
“舉世皆知蒙娜麗莎的清麗無人能及。”
“嗯。”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