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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怒焰將他的心凍結成冰雪,聞不出一絲人氣。她倏地瞭解,盛怒中的袁克殊確實有可能、也有能力毀人於無形,而她竟疏忽地從未發覺。
是他隱藏得太好?或者她觀察力太遲頓?
“嗯?妳相不相信?”他平靜而冰冷地追問。
“相……相信……”
袁克殊猛地暴吼出來……
“那妳為什麼故意試煉我的耐心?”
她駭出啞然的呼叫。“啊……”
他狠命地捶了牆壁一拳。
“我甚至不曉得妳有沒有駕照,假如半途出了車禍怎麼辦?巴黎充滿了三教九流的貨色,妳曉不曉得外頭有多少人等著拿妳這種觀光客開刀?法國的道路妳熟嗎?交通法規妳瞭解嗎?妳會說法文嗎?或者認識本地的朋友?妳記不記得這裡的電話號碼?如果臨時出事了,上哪兒求助?妳給我說呀!”雷公嗓轟隆隆地追擊她。
繞珍完全被震懾住。
“我……我又不會……”
“不會什麼?不會被搶、被撞、被砍、被綁架?”他咄咄逼人。“告訴妳,上個星期有一位中國女留學生被姦殺,屍體扔進塞納河餵魚,請問妳對這條新聞有什麼高見?”
“我……我……”繞珍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蠻牛脾氣。“她又不是我殺的!你兇我做什麼?”
“妳--”他額上的青筋暴露。
“歸根究柢,我是出於一番好心。冰箱裡彈盡糧絕,我不上街購物,哪來的食物下肚?我瞧你熬夜工作二十個小時,好心的不想吵醒你,這才私自行動。即使偷開你的車算我不對,但是我已經考上臺灣駕照,又不是完全沒碰過方向盤的生手,你想罵人也得罵得有點根據!再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嘴裡說說也就明白了,幹嘛大吵大嚷地吼人?”
“問題是……”
“我只不過離開半個小時,就被謾罵成臭頭,那你呢?你將自己關進工作間二十多個鐘頭,天塌下來也不睬,我說過你一句話沒有?你究竟將我帶來法國做什麼?陪你坐“工作監”嗎?”
“可……”他的氣勢稍微餒了。
四季豆私自駕車、威脅他人交通安全的行為當然必須加以懲戒,不過她也說中了一個事實,他確實是有心騙她同來服“工作役”的。然而,他自認聰明猶勝所羅門王,理當不能在口頭上認可她的疑心。
“還有,是你自己留言要求我正午喚醒你的。”繞珍戳了戳他胸口。“我偷偷地溜出去又偷偷地溜回來,一根頭髮也沒少,倘若你繼續矇頭睡大覺,起床之後甚至不會發覺,這一番爭吵也就不至於產生。你幹嘛說話不守信用,提早醒過來?”
“我……”連他提早醒來也有錯?
““我”什麼?你給我說呀!”她將同樣的罵詞扔回他臉上。
袁克殊終於瞭解她為何養成撥頭髮的習慣。他煩躁地效法她慣有的動作,怒氣完全沉澱下來。
“妳為何以為自己離開我身邊,我會沒有感覺呢?”
她品味著言下潛藏的無盡深意,一時之間竟然語塞。
不是她多心,袁克殊的口吻、用字在在吐露著曖昧,一雙炯炯的人的瞳仁幾乎燒穿了她的皮相,直直烙印靈魂的最深處。
“無聊!我不跟你說了,你負責打理午餐。”她鑽出鐵臂環成的監牢,拒絕面對他,以免被“敵人”蒐集到她赧紅失措的訊息。
袁克殊並未阻止她。
繞珍慢慢踱進客廳,對於他不行不動的舉止竟然覺得……覺得有點失望。
或許,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憤怒……
NIKE球鞋甫踩上第二級樓梯,嬌軀徒然被硬扯進懷裡。
她硬是將輕呼含在嘴裡。
空氣濃度忽然變得稀薄了。
溫熱的吐納吹拂著她的耳際,漸漸移向前,直到一顆黝黑的頭顱埋進她頸肩,燒鐵似的唇印上她的玉項。
他正面的每處隆起、凹陷、堅硬、挺拔,緊緊契合著她背部的玲瓏曲線,毫無一絲間隙。
一雙手掌著落在右側的酥胸下,正好抵住玉峰嬌柔綿軟的底線。另一隻手心按住她的小腹,燥熱的溫度融合成千萬瓦特的烈火,四下輻射,在她體內牽導起麻辣酥軟的電流。
她抿了抿乾燥的紅唇。
袁克殊輾轉吸吮著他最偏愛的部位,滿意地看見粉粉的淡紅從肌理深處暈上來,將幾近透明的柔膚渲染成一小朵梅花。
如來說法,拈花而笑,無盡禪意藉由此一精簡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