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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擺脫了困人的牢籠般輕鬆。
然而賢妃卻要求留在甘泉宮,說是嘉寅身子不適,不宜車馬勞頓。
皇上沉默片刻,隨即準了她的所求:“留下來也好!朕賜你妃號賢字,好好為嘉寅護住你的妃號吧!”
她伏拜地上,身子卻猛地一震。我亦一驚,皇上為何這麼說,難道他知道什麼了?
旋即我便明白過來,定是有人暗暗報告給他了。知夏,曾金二位姑姑不都是有可能的嗎?
他如此不喜歡惠妃,尚且因為焰炔、焰華而保留她惠妃名位。更何況賢妃,原就會討他歡喜,後又為他生下了嘉寅,豈能毫無情分?這樣子,大概是最好的吧。知道,卻故作不知,又適時提醒,他的心思縝密,滴水不漏再次讓我驚歎!
這時,龍輦上空,有飛鳥盤旋,軒轅帝微微抬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我亦隨之望去——
分明便是那日寢宮內銜蛇而去的怪鳥!
原來如此!
最後看一眼賢妃,她也正在看我,卻沒有往日的嬌媚或者親熱。在她的眼裡,我看到了複雜難陳的神情。
在喬公公“起駕回宮”的唱聲中,皇上當先上了龍輦,一路上,再沒有回頭。
而回宮的隊伍之中,亦沒有宛空。宛空,碗空,這個因為我三姐而被宮人恥笑了十年的女子,我命人將她送去陵陽的寺院。在那裡,希望她能找回自己的平靜。我對她說,如果想要活命,就不要讓別人知道她還活著!
她出宮的時候,是被卷在草蓆裡送出去的。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也不知道將會帶給我什麼樣的際遇。然而,此刻我不顧知夏的反對這麼做了,至少,我的心裡會好受一些。
賢妃來請安的時候,知夏正巧進來報告說死去的宮女宛空已經埋葬了。
*
椒室殿,椒粉暖心,到了這裡,才像是站在了地面上。
皇上深深聞著葡萄酒香,愜意一笑:“只在椒房才有這個味道!”
“臣妾聽說月氏國的葡萄酒比這更香,可是樹提伽沒有想到這一點!”我想起請樹提伽赴便宴時,在看到葡萄酒時,她眼中的驚訝。
“智者千慮,終有一失!”他放下酒杯,俯頭看我,薄唇輕吐之中迷漫著濃郁醉香。
可她畢竟曾經給我那麼天真浪漫的感覺,不禁問道:“她人呢?”
他臉上露出詭異一笑,我有片刻的失神,若是樹提伽看到這個笑容一定會後悔自己的選擇。他收起了笑,輕描淡寫:“自然是回去了!她是西南滇國之人!”
“滇國?”曾聽父親說過,西南有族名滇,難道就是他所說之滇國?
他搖搖頭:“彈丸小國,何足掛齒!只是,顏兒如何知道她是假扮的?”
我怔了一下,正欲說出雪紡之事,卻對上他的眼神,不禁嚥下想要說的話,轉而說道:“臣妾見她不識葡萄,才心下起疑的!”
他仍是看我,只是看不到臉上有任何的色彩,似乎心神已處於飄渺之狀,半晌才點點頭,轉開視線:“哦,原來如此!”
我心下長長吁了一口氣,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君家和滇國,怎麼可能會聯絡到一塊呢!
思及此,我展顏一笑,然而,就在這時,卻被一陣刺痛揪住,不禁輕輕“啊”了一聲。
皇上身子一緊,而後抓住我的肩膀,止住了我慢慢下滑的趨勢:“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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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一陣緊似一陣,我漸漸喘不過氣來,額頭上的汗珠亦大滴大滴滑落下來,只覺得粘乎乎的難受,但平日裡不能忍受的這些在此刻看來都成了微不足道。腹部傳來的那種疼痛難以言語,所謂壯士割腕亦不過如此吧?我想拼命的大叫,卻只是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有人驚呼:“皇后娘娘!”
接著,神思恍然之中,有人搖著我:“顏兒!”
一聲“顏兒”將我的神智恢復大半。我勉強睜眼,一道明黃身影就在我的旁邊。
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我一把將他的手甩開:“你……快……出去……放心……我,我……沒事!”
手心突然一涼,似乎被塞進了一樣東西,可我無心去看,只記得自己一遍又一遍哀求:“出去……出去……我的樣子……難看!”
旁邊也有人苦勸:“皇上,請出去吧!您在這裡,皇后娘娘也無法安心生產!”
手仍是被他緊緊攥著,過了一會,才聽到他俯身在我耳邊低低說道:“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