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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對這小動物起了慈愛之心,將自己的臉也貼了上去。
皇上搖頭,無奈一笑:“你呀!”
或許是女人天性,又或許是慈母心軟,自懷孕之後,特別是感覺到孩子的存在之後,我原本清冷的性格之中又多了一絲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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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內,曾姑姑以皇后娘娘身子不適為由,讓妃子們單獨進來請安。
淑妃請安的時候,冷冷淡淡的,連多說幾句話都不願意。自從焰熾立妃之後,她便一直如此,彷彿所有的人都欠她幾分似的。我也不以為然,尤其在今天,我更怕她說話。
隨她一同前來的淮王妃,客客氣氣的,沒有一點驕氣,令我刮目相看。
她們退下之後,賢妃便進來了,嘉寅跟在身後,一顛一顛的跑到我身旁:“母后娘娘!”
焰行連忙抱住衝過來的他,笑著說:“好弟弟,哥哥帶你玩!”
待坐下之後,賢妃面色焦灼,語帶關切:“皇后娘娘沒被嚇著吧?這懷了身子的可不比常人,那是一點都不能擔驚受怕的!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把蛇放到娘娘寢宮來了?!”
正在喂嘉寅吃果脯的焰行愣了一下,轉頭問我:“母后娘娘,您看見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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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錚錚繁華灰飛煙滅:第34章 撥開烏雲見明日]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緊盯著賢妃看。她嬌媚的粉頰上,略略有些紅暈,宛若春日紅花。她的眼中堆砌著關愛的神情,亦似春風。
稍稍平了心緒,我開口欲說,卻見嘉寅撲入她的懷裡,含著果脯口齒不清:“母親,孩兒怕蛇!”
她正等著我的話,突然被嘉寅嚇了一跳,然後連忙將他抱在懷裡,輕輕拍撫,口中溫聲哄著:“不怕!不怕!”
這幅溫情畫面,讓人心中百轉千回。
賢妃待哄了嘉寅之後,皺眉看了焰行一會,美眸中若有所思。不過瞬間的功夫,她已回過神來,溫婉笑道:“娘娘,這甘泉宮外沒了月氏王女的歌聲,可清靜許多呀!”
樹提伽?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了吧。皇上圍師必闕,到底意欲如何?
只是,這宮中梧桐葉到底是熬到了初秋,即使再落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了。
賢妃又說了些校獵的事之後,隻字不再提毒蛇一事,然而,我卻看到她的笑容中,十足的牽強。見我意興闌姍模樣,她忙起身告退,逃一般的要離開我的寢宮。唯有嘉寅,依依不捨才讓她的腳步慢了些。
知夏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才皺了眉頭對我說:“皇后娘娘,您為何——”她欲言又止,顯然隱憂於心。
我收回目光,垂望自己的腹部,那兒,是我的安慰。寢宮內一片寂靜,良久,才聽到我一聲嘆息:“你看,五皇子也長這麼大了!”
“娘娘,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心中一震,便想起浣衣局中的顧氏,那個時候,皇上對我也有這樣的警告。
難道,是我還未成長為他心目中那個能獨擋風雨的皇后?我心中一陣顫慄,若那時候知夏未引燃幔子,後果又會如何?我只顧著憐惜別人的孩子,誰又曾憐惜我這腹中的孩子?
柔言查了兩日,方才查出,宛空原來確實叫宛容,在君貴妃身邊伺候。而關於她的改名,簿冊上如此記載:“淑妃封氏獻言,貴妃君氏採之。”難怪!一箭雙鵰!本來如此也就罷了,然而僅憑著一個宮女心懷怨恚便能部署如此周詳?柔言再往前查,簿冊上記載:“羽遼人馮氏女宛容,軒轅六年入宮,年十六。”
當時,我心中一動,羽遼,那不正是陪都晉安王的封地嗎?晉安王……晉安王妃……王妃父親華敬初……是賢妃的舅父……
於是我派人送給皇上一封書信,裡面不過是寫了些身子不適的話,關於毒蛇一事則隻字未提。而她,聰明反被聰明誤,竟自己落入我所佈的陷阱裡了。若與她無關,難道她能未卜先知?現在才知道不是我多想了。
知夏的懷中,幼狼嗷嗷叫,口中尚未長出利牙,和普通的小狗似乎沒啥區別。焰行不喜歡它,連靠近都不讓,幼狼的眼中如嬰兒一般滿是委屈。
想起皇上說,那母狼垂死之際,眼中居然流出淚水。
狼會流淚?聞所未聞!皇上也是因此而動了惻隱之心,攔下了旁人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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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秋,皇上站於軒轅臺上注視著漫天的梧桐黃葉,沉聲說道:“回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