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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義的思維。
醉意瀰漫上來的時候,他複雜的所思所想立時變得純粹了,他不再考慮將來的得失,他不再在乎立場、現實之類的與己心無關的東西——這就是他今晚執著地要著的東西。
當他放縱著那醉意的時候,他便是一個他醒時所鄙夷的、追逐短利的及時行樂者。
然而,這卻是“舍理就情”的最好的藉口。
一聲驚雷滾過天際。
那一場壓抑了許久的雨,終於等到了開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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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雷腳,小僕著急地走在石子兒小路上。他剛從庖房出來,腕上掛著的籃子裡,放著正熱的裝了醒酒湯的瓷盅。
遠遠地,他看到小路一側的梅樹林邊上,默默立著個人影。
這個時間、這個地方,會出現的人,應該只有老花匠和他新收的傻徒弟。
——估計是要趕在暴雨之前照顧好園子裡的珍稀花草罷?
看那背影消瘦的,肯定不是越長越腫的花匠老頭兒。
他一邊想著,一邊衝那個影子揮了揮手,招呼道:“阿查,這麼晚還不歇啊?”
那個梅樹下的人聽到他的呼喚,微微動了一下,兩點晶亮亮的眸光,向他投來。
——沒想到這駝子的眼神還挺犀利的……
他心中莫名地覺得有些違和,但一個念頭還沒轉完——
一道白紫白紫的閃電就在他的眼前一筆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伴著“嚓啦”一聲讓人心悸的響動,整個梅樹林在瞬間亮如白晝……
“阿、阿查……?”
他木愣愣地停下腳步,揉了揉眼……然而,閃電已然消逝,他眼前的梅樹林,又成了一片漆黑……
剛才他在那一瞬間看到的、那個紅衣似火的人影又湮沒在了黑暗裡,甚至連原先的輪廓都已不見。
他眨了眨眼睛,走到那個人影原先站著的地方,卻什麼都沒發現。
“莫非我是在做夢?”他搖了搖頭,混沒將方才的事兒放在心上,只道是自己出了幻覺——本來麼,那驚鴻一瞥的影子,也不像是塵寰應有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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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驚雷再一次滾過沉悶的京城的天邊時,他的手終於搭上了那個門環。
另一隻手,託著的,正是還溫熱的湯盅。
那湯盅瓷蓋縫隙裡飄出來的,也正是醒酒湯的味道。
以前,八月十五前後那幾天,那人都會預先熬上好大一鍋備著,以防他和自己都醉得太深、醒不過來。
他搭在門環上的手指縮了一縮,終於還是趁著又一聲雷鳴,往前輕輕推了推。
木門開啟的“吱呀”聲,湮沒在了雷聲裡——但是他的耳裡,卻沒有雷聲,只有那震得他心頭一跳的木頭釘子相互擠壓摩擦的聲音。
湯盅甚至也跟著晃了晃,蓋與碗相互碰在一起,發出讓人骨頭都要化掉似的、細碎的顫音。
當他的腳方方邁過門檻、踏上那房中的地毯的時候,那一股繞過了屏風、撲面襲來的夾雜著水與熱的酒氣就讓他眉頭一跳。
‘話說我的那個師父也是個糟蹋酒的,你們可真是相像。只不過,你是隻灌不品,他是隻釀不喝……’
——不喝?這就叫不喝?
他緊緊地皺著眉,那一瞬間彷彿忘了自己來到這裡的初衷。
他又往前邁了一步——那蒸騰著的水汽與酒氣更重了。
門扉“啪”地一聲在他身後合上,把雷電的聲響關在了外面。
與此同時,大大厚厚的不透明的屏風後面,傳來了“嘩啦啦”的注水聲。
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忽然記起,這裡正是那張圖上標記著“穹窿湯池”的地方……
從屏風後面飄來的濃重的水汽,在他的額上凝成了水滴,又滑了下來,溜進微敞的領口裡……
他不禁屏住呼吸,覺著這屋子裡,確乎更熱了。
他耳尖一顫,幾欲退出門去。
然而,側耳聽了半天,屏風之後,除了銅管口“嘩啦啦”的注水聲,確乎是一片寧靜。
終於,他捏了捏袖中那張被他揉得發皺的函紙,一步慢似一步地轉過屏風……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下章預告”這玩意兒有些貓爪子撓人的作用……所以俺決定暫時不寫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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