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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借朝廷封官一事金盆洗手,到嵩山派左冷禪如何下旗令阻止,並揭露他與魔教長老曲洋的關係,再到劉曲二人如何中了嵩山派高手的掌力奔逃而出等等等等,都寫得明白。
而結尾數行,卻也點出了些不明不白的地方,譬如兩人帶著曲非煙如何能從嵩山派高手的追殺下逃脫,如何在受了重傷之後保住心脈撐到開封等等,彷彿曲洋在有意避諱些什麼。
“這裡面恐怕還有些名堂。”任盈盈微蹙眉頭,對綠竹翁道,“你怎麼看?”
“……有人相助。”綠竹翁沉吟道,而後又搖了搖頭,加道,“高人。”
“不錯。”任盈盈將信箋遞給綠竹翁,讓他看最後一行小字,“平一指說,劉曲二人到達開封之時,心脈已傷——常理來說,這種傷勢熬不過十二個時辰便會讓人一命歸西,然而不知為何,劉曲二人非但從千里之外的衡陽撐到了開封,而且傷勢也早被控制住,吊著口氣,靜而不發。”
“殺人神醫既然如此說,那便不會錯了——要麼是有高手為他二人渡了真氣,要麼是有靈丹妙藥續命。”綠竹翁拈鬚道,“然而,他雖說了這許多,卻沒做任何推測——以他的性子,必非不願推測,而是推測不出、不敢推測。”
“我卻不知道這天下還有平一指聞所未聞的藥——恐怕,是不敢推測。”任盈盈將琴緩緩放入琴匣,繫上絲絛,站起身來,“他不敢推測,卻讓我來推測,用心還不明顯麼。這事兒的名堂恐怕大了。開封、衡陽……衡陽……前幾日,不是有報說——‘黑木令’現於衡陽?”
“正是。”綠竹翁道,“有一個自稱是東方教主弟子的人,與一華山派弟子混在了一處。”
任盈盈皺眉道:“若此事果然與東方叔叔有關的話,曲洋與平一指的緘默倒也說得通了。然而……他幾時離了黑木崖?幾時收了弟子?”
“那就只有楊蓮亭楊總管知道了。”綠竹翁道。
一陣疾風從屋頂掠過,屋前的一株巨竹不自然地搖動起來,兩人不由同感心涼。
就在此時,一個陌生而輕挑的男子聲音忽而插了進來:
“依我看,楊蓮亭也未必知道!”
“——小姑娘如果有心,不若留意一下最近這幾天有沒有他的心腹偷偷兒地跑到衡陽去……哈哈哈,送你件禮物,屋頂上來拿!”
“你是誰?!”
任盈盈與綠竹翁乍一聽到這突然而至、防之不及的陌生聲音,不由既驚且恐,皆是眨眼間躍上了竹屋。
然而,待她們上來,那個男子的身影早就點著竹梢飄然遠去,只能遠遠看見一個不斷縮小的白點兒。而屋頂上,一張畫紙從空中飄然而下。
任盈盈揚手一攬,卻不由瞠目——那畫紙上低頭撫琴的美麗女子,不是她自己又是誰呢?!那畫紙上還書了三個大字:
“百…花…譜?”任盈盈一字一頓地咬牙念道,“——他就是雲三變?!”
一旁,入教比東方不敗還早十幾年的綠竹翁卻已然變色——那並不是被那人的輕功及其所作所為驚駭住的表情,倒更像是不可思議、不可置信。
只見他雙腿微顫,口中不斷喃喃道:“雲……雲、雲——”
“你怎了?”盈盈道。
綠竹翁渾身一抖,恍若噩夢驚醒地抹了把冷汗,尷尬笑道:“方才晃了神,竟以為那人是早就辭世的雲教主……”——被任教主設計篡位、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雲教主。
任盈盈啞然,不以為然地輕嗤道:“……竹賢侄有空不如去查查楊蓮亭的動作。雲三變說得不錯——我們能知道這些蹊蹺,楊蓮亭自然也能知道——若他派人去查,豈不正說明他與東方叔叔之間並非鐵板一塊?”
任盈盈眼珠一轉,想到了什麼,不由輕嗤一笑,揮手叫綠竹翁離開。
不多日,綠竹翁便捎回來了一張便條——那上面的字,比平一指那封信上的還要少,卻叫任盈盈足足開懷了好幾日。
那便條上,寫的不過是兩件事:
一是楊蓮亭無緣震怒,斬教主居所近侍三人。
二是楊蓮亭心腹賈長老、宗長老夜下黑木崖,一奔西南,一赴東南。
——衡陽,恰是在黑木崖的西南方。
綠竹翁道:“那末,東方不敗果然不在黑木崖。”
“沒想到,只為了查證東方叔叔的行蹤,楊蓮亭竟還遣了兩位長老。不知道,這是小題大做,還是另有所圖呢……”
任盈盈心不在焉地勾抹著六七兩弦,焦尾琴發出錚然的殺伐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