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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潯縣,恍如隔世。
驢車行到裴家別院,裴朔跳下馬車,扶阿瑤下車。
她避開裴朔的手,自己跳了下來:“多謝裴少爺捎帶一路,我回去望月先生那邊了,再見。”
“誒,阿瑤!”裴朔抓過她的手,撓撓頭:“我都忘記你現在是望月的學徒了,那我送你過去?”
“不必了,裴少爺昨天就沒休息好,快去休息吧,我自己會回去的。”阿瑤掙扎開裴朔的手,後退幾步朝他福了福身,低聲道再見,就轉身走進人潮,很快消失不見。
裴朔還保持著姿勢,掌心留有阿瑤的手的餘溫,不明所以,問身邊的裴穿:“阿瑤是不是討厭我了,我怎麼感覺回來的路上她情緒就不對呢?”
“可能是受驚了吧,小女孩總有些脾氣,柳二姑娘不也是有這樣,少爺你先前還尤其不喜歡她呢。”裴穿望著阿瑤遠去的背影,看得出她對裴朔無聲的抗拒,試圖拉開距離,悄無聲息地成為陌路人,從而消失在他的記憶裡。
普通小孩不應該是大喊一聲我討厭你不和你玩了,然後就跑開嗎?
她這個舉動,卻有相忘於江湖的意味,還是她在放長線釣大魚?
若是後者,小姑娘家的心機太可怕了。
裴楊忍不住,面露不屑,道:“少爺,別怪屬下多嘴,她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骨子裡都是冷血的,你為了她做了這麼多事情,她連感謝都沒有,也沒問候過一句,就這樣抽身就走,遇上一戶能收留她的,就趕緊抱大腿,小孩子就已經這樣勢利眼,長大還得了?”
昨天裴朔因為阿瑤的肩傷,給自己刺了一刀用苦肉計把呂家的罪行坐實,裴楊沒能及時阻攔,懊惱自己失職的同時,雖然裴朔的做法讓他覺得很幼稚,但更多的是不喜阿瑤,若不是她,裴朔就不會衝動自殘,更重要的是,阿瑤這個人已經對自家少爺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少爺被婦人左右,這點,他想侯爺、還有他們幾兄弟是絕對不樂意見到的。
阿瑤獨自走在街上,街道的喧囂隔絕在耳,她出來這麼久,要如何跟望月說呢,望月會不會生她的氣,不再認她做學徒,到時候她該怎辦?
心緒雜亂無章,紛紛擾擾地左右她的想法。
小燕窩在門外掃灑,瞧著阿瑤提著花籃從自家門前路過,走到拐角抬頭髮現走過,又折返。
走過了路已經很尷尬了,更沒想到燕窩就在門口,端著掃帚看她,阿瑤訕訕的打招呼,把花籃遞上:“燕窩師姐好,我回來了,這是我在回來的路上編的,花也是新鮮摘回來……”
“花兒好香,籃子也好看,難得你有這手藝,待會我就把它擺到姑娘房間去,她一定會喜歡的。”燕窩收下花籃,嗅了嗅,展露笑容。
燕窩眉梢的笑意多少讓阿瑤忐忑的心安了一些,也跟著露出笑容。
不過等燕窩走了幾步,餘光瞥見身邊沒人,阿瑤還在大門外侷促地站著,問:“才幾天,你就這麼生分,連門都不敢進來了?”
“燕窩師姐說笑了。”阿瑤跨進門來,惴惴不安,“望月先生在嗎,她今天心情如何?”
“瑤柱,你中秋跟著裴少爺溜達一圈,你膽子變小了,畏畏縮縮的。”燕窩乾脆停下來,把阿瑤拉到她房間,倒了茶,擺上一盤瓜子,一盤方糕,坐下聽她慢慢講:“最近姑娘心情又是歡樂又是惆悵,陰晴不定,你這情緒也是不對頭,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裴朔欺負你了?姑娘在花圃的竹屋倒騰薔薇香露,一時半會出不來,你慢慢說。”
燕窩抓了一把紅瓜子塞到阿瑤的手裡,然後自己也開始嗑瓜子。
阿瑤正缺傾訴,有些事憋在心頭太難受了,便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隱去血腥可怕的事情,昨夜被她輕描淡寫說過去,不知不覺,手心的瓜子都被她磕完,煩悶消散,她輕笑:“我是不是太話嘮?”
燕窩目瞪口呆,聽完她的話長吁一口氣:“謝天謝地,平安無事就好,肩膀的傷口也別在意,我給你找找有沒有去疤的膏藥。”
就把方糕往前一推,讓她嚐嚐:“來吃塊方糕壓壓驚,這個本是清明端午應節的小吃,但姑娘臨時想吃就自己做了,你嚐嚐,裡邊有薔薇、薄荷、豆沙還有糖桂花的餡,姑娘不愛拌入瓜子仁,蒸出來的方糕甜絲絲的,可我總覺得少了幾分嚼勁。”
阿瑤捻了一塊,方糕方方正正的,捻在手中軟軟的卻也沒塌下,糕面的團花清晰可見,團花隱約透出一點嫩紅,這餡料應該是薔薇吧?
掰開,確實是流沙糖漬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