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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潯平常沒有大事,難得出了一件富貴人家的命案,就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五六天過去,衙門那邊依然沒有任何的訊息。
街頭巷尾以訛傳訛倒是越來越厲害,板上釘釘的,只在甜糕店活動的桐生也聽了一耳朵,七七八八再加上自己的腦補,一出狗血的劇情就在腦海裡誕生。
半夜,阿瑤又一次醒了,怔怔地坐著,月色灑滿室。
“十五了……”望月師父在南潯大牢裡呆了六天,這期間她做了許多的假說,可是證據呢?沒有證據在手,也不能到案發現場去調查,再多的猜測只是枉然,“要是我會飛簷走壁就好了。”
阿瑤長嘆,躺下合上雙眼,卻像香煎小黃魚,翻過來覆過去,一整晚沒睡好。
甜糕店經過文坊街頭那幾家大店小店的“宣傳”,住在附近的百姓都不太願意進來喝口茶。
周秉書風雨無阻過來給桐生上課,見阿瑤一籌莫展,心裡猶豫不決,當著阿瑤的面,他也不敢拍著胸口說拉她們一把,離開甜糕店回南潯草堂問自己的先生能否一幫。
先生臉上一肅,快步走到門邊,目光左右飛快巡視一趟,關上門把周秉書拉到內室,壓下聲音喝止:“瘋了你?你還沒過殿試,在成為官員之前,你在知縣面前所謂舉人不過是白身,這個時候不要添亂!”
“這案子,有問題?”夫子一反平時口吻,周秉書察覺這當中的貓膩,反問。
“你還要赴考,有知府的舉薦,你入京的路會走更順些。”夫子再次強調,“想想你爹你娘。若有心,你就不該此時把你自己也陷進去。”
兩鬢花白的夫子,目光炯炯直視周秉書,周秉書懇求夫子,卻感覺手腕一疼,夫子緊緊握住他的手,手背青筋迸發。“夫子……”
“答應我!”
一念間,腦海閃過爹孃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身影,閃過爹往燈裡添油,換燈芯的畫面。
周秉書沉默半晌,最後緩緩地沉重地點頭,輕聲應道:“嗯。”
另一邊,阿瑤回家路上,遠遠見到一個不算陌生的背影。
微微歪頭,心裡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孟謙修?
他來做什麼?
彷彿背後長了一雙眼睛,有人看他,孟謙修轉過身,見是阿瑤,快步走去蹲下,微笑道:“小瑤柱,我們好久不見了。”
不習慣和陌生人的距離太近,亦或者是孟謙修跟她自己的氣場不太融洽,阿瑤後退幾步拉開距離:“孟公子好,你是來找我師父嗎?不巧,她現在不在家,你下次再來吧。”
“我有法子救望月姑娘。”
正是一籌莫展時,孟謙修的話猶如一線希望,即便他是漏斗圖上的懷疑物件,阿瑤也不想錯過能救望月的訊息:“當真?”
“童叟無欺。”
君子可欺之以方?阿瑤一聽便笑了,一個正常的成年人不會找比自己更弱小的人求助,除非別有用心,她就聽聽孟謙修的法子:“那,孟公子這邊請。”
正要請他進府上,卻聽孟謙修婉拒:“多謝,但是我在醉仙樓定了一桌好菜,本就是想請小瑤柱到醉仙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登門等到望月姑娘回來再說。”
“好的吧,我先跟大娘說一聲。”阿瑤揹著手像只螃蟹橫著走,視線不離開孟謙修,挪到自個家,後退到安全距離才轉過身一溜煙跑到家門,給大娘留話。
“這丫頭倒是機靈。”
醉仙樓二樓,孟謙修果真是定了一桌的好菜,剛落座,小二就把菜給上齊。
四菜一湯,雞火蓴菜羹,龍井蝦仁,松鼠桂魚和杭三鮮。
過道座位可以從欄杆往下望,大堂的熱鬧氛圍一覽無餘。
阿瑤沒有動筷,跟孟謙修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吃:“怎樣才能救我師父?”
“不瞞你說,我跟知府是同窗,有過命的交情。知府那天回家之後,腸胃有些不大舒服,這問題可大可小。我呢,一直聽家母說望月姑娘的菜餚天下美味,後來吃過年夜飯念念不忘。若是你能勸說望月姑娘成為我的廚娘,聽我的差遣,我去跟知府求個情,這事就能掀過去了,姑娘當天就能回來。小瑤柱,你年紀小,可你是望月姑娘唯二的親人,望月生性倔強不愛欠人人情,我希望你能替她著想,南潯大牢是什麼地方,殺豬的壯漢在牢裡數天,出來時已經不成人樣,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哪能吃得了這個苦頭啊?”
那是賣命的意思?
這就是他別有用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