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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
驚堂木一拍,堂下的聲音漸漸壓下去。
縱使阿瑤被旁觀的看客說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也按下滿腔怒火,緊張聽著知縣的話。
知縣循例問了望月的名姓和當天發生的事情,接著問:“周餘氏說你下毒,你可有話要說?”
“我應邀前去做宴,宴上共五人,其中有知府大人。倘若我下毒,我是如何精準到只毒到他,其餘人不傷分毫?需知道民女當天寸步不離廚房,也沒與死者見面,廚房的雜役、丫鬟、長短工均可為民女作證,更談不上因為清白,賠上自己的一生。”望月跪在堂下,娓娓道來。
“雖然民女對醫毒不甚理解,卻曾聽說下毒有很多種,有經驗的仵作能檢驗的出來,還沒知道結果,捕快就到家裡抓人。民女斗膽問一句,被帶來的只有民女一人,作為主人家的秦夫人、傳菜的下人甚至是周家就沒有任何的懷疑?”
望月的聲線溫和委婉,質疑像刀一樣尖銳。
堂下的人覺得望月說得也有道理跟著一塊點點頭。
知縣被問倒,周餘氏臉上本有一絲疑惑,可聽完,氣得跳了起來,指著望月大喊:“你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毒殺我夫君!分明就是你!是你,我知道我夫君對你有所企圖,而你又自詡貞潔,不願委身為妾,所以我夫君才會遭此橫禍!”
她太激動,白眼一翻身體軟軟往後倒,她的兒女連忙扶住,掐人中又是再喊娘。
師爺匆匆在知縣耳邊說悄悄話,知縣微微點頭,被周家的家眷吵得腦殼疼,驚堂木敲個不停:“安靜安靜!再鬧拖下去打個十板子以儆效尤!”
“……”
“知府大人病了。先將望月收監關押,仵作你儘快給本官一個答覆。周餘氏你們在家等著訊息,退堂!”
望月猛得抬頭,不可置信知縣的輕率,就被衙役強行帶下去。
“師父!”
“姑娘!”
燕窩和阿瑤被擋住在南潯的監牢外,眼睜睜看望月消失在黑漆漆的監牢過道里。
“怎麼辦……我去找周秉書?他是解元,他應該能幫上忙的!”情急之下,能與官有聯絡的,阿瑤只想到周秉書。
她扭頭就想去找周秉書,但被燕窩抓住了。
燕窩拭去眼角的淚花,正色卻又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餓了吧?我們去吃東西。”
“我不餓。”阿瑤搖頭,眼下哪有時間想這些,望月在牢裡都不知道會遭遇什麼。“燕窩,我們……”
“你不吃怎麼有力氣跑動?”燕窩一句話勸服她,就近拉著阿瑤進了一家小店,眼睛一掃對著水牌的前三樣就喊:“老闆,兩碗豆漿,一份粢飯,一份生煎饅頭。”
很快,燕窩點的東西就上來了,“吃罷,為了姑娘也要吃,眼下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說著,她端起碗就往嘴裡倒。
阿瑤來不及阻止,就見燕窩飆出淚花,顯然她被燙到了,鼓起雙腮眼含淚水,好似跟誰較勁一般,嚥下立刻嚼粢飯。
粢飯是煮熟的大米和糯米裹著蘿蔔丁、白瓜、油條捲成,生煎饅頭裡面塞了肉,咬一口湯汁飛濺出來,豆漿微甜,加了少許蔗糖,喝完不會覺得胃酸,放在平日,阿瑤肯定會慢慢吃,再琢磨改進的法子——可現在,她跟燕窩一樣,吃飯只是為了生存,為了有力氣跑動。
“周解元雖有解元之名,他還沒被授予官職,知縣不一定會賣他的面子。”兩個人很快就解決了早午飯,回去的路上燕窩才對阿瑤解釋為什麼不找周秉書,“所以我們先回家準備東西,給姑娘打點。”
南潯大牢。
望月被獄卒推進牢房,沉重的鐵鏈鎖撞上欄杆。“咔嗒”落下了鎖,重重地敲在她心頭。
她深呼吸想平靜心緒,卻被這渾濁和臭味的空氣噁心到。
咳嗽了數聲,望月抬頭。牆上開了個小口,巴掌大,幽幽地透著光線和灰塵,就著光,望月打量她的委身之地,稻草鋪在石板,上面還有一塊灰撲撲的布,這是休憩的地方,三面環牆,不遠處靠牆還放了個馬桶,顯然那股臭味就是來自於此。
搬了點稻草鋪在光線能照到的地方,她坐了下來,背部感受光線的溫度,摸了摸頭上不顯眼的銀簪和手腕上豆綠色的鐲子,這才讓她在如此糟糕的環境裡感到一絲的慰藉。
“嘿,剛進來就有人探望,了不得啊……”
老遠就聽見獄卒施施然說話,鐵鎖開啟,門開了,“望月,有人要見你。”他衝門內的望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