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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你兒媳到酒坊打酒,要是不嫌棄就收下權當是添一個下酒菜吧。”
嗨,怎麼可能呢。王姨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阿瑤關上門,轉身兩狗一鵝排排坐,她覺得好笑:“幹嘛,等著吃果果?雞腿少不了你的。小河蝦是我的,已經做主送人了,你吃菜幫子。”
“嘎!”
“嘎什麼,反對無效。說好到別打到我田裡,你又把我的菜給踩了,要麼你把它吃了,要麼鐵鍋燉自己。”
白鵝耷拉著頭,慘慘慼戚,阿瑤才不管,稍後指不定跟狗子搶食又打起來。
阿瑤哼著小曲回廚房炒她的蜆子。
王姨說怕不怕得罪那婦人的兒子,他是當官的。
怕,怎麼不怕。
她在京中無依無靠,可他的官位是買來的呀,手上沒實權,不虛;而手上有實權的小官,恰恰是她家隔壁這位王姨的兒子呢。
今天鬧開來是始料未及,也算是未雨綢繆。她不可能在孫娘腳店長久做下去的,等她及笄之後,歲數再大些就去接單子,往後到她家來的人也會多起來,不能因為她一張嘴就壞了她送上門來的生意。威嚇加上王姨的宣揚,那大嬸短時間應該不會再上門,應該能止住少數部分人的八卦心理。
想想心情更好了呢。
蒜蓉姜蔥爆香,炒熟蜆子之後再下韭菜,最後下鹽,一盤韭菜炒蜆子就做好,超簡單的,就是前期得讓它吐出沙子,不然吃到沙子幸福感打折。可惜她的韭菜花炒河蝦仔,碧綠的韭菜花和橙色的蝦身看上去就很吸引人,用豬油炒的韭菜花爽脆帶著一點清甜,又有一點肉味,河蝦雖小,嚼起來很過癮。
阿瑤一邊吃韭菜炒蜆子,一邊想念她送出去的那盤菜。
那盤菜呢,成功提升到隔壁王姨家造訪的上峰好感,他聽見隔壁姑娘的控訴,次日嘴碎的大嬸的兒子莫名其妙捱了一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險些打發回家閉門思過。
裴朔想了一整夜,就連入睡都是“一百次邀請阿瑤一起過生辰”的夢。
醒來以後,他再睡不著,穿好衣服來到阿瑤家,坐在榕樹下,遠遠望著門上的橘燈。
此時天未亮,誰家養的雞啼鳴。
阿瑤家屋頂的瓦片投出亮光,裴朔伸長脖頸,拍了下榕樹,三兩腳蹬踩樹幹,躍上枝頭,才看到她家院子,紙窗上的人影來回走動,過不了多久,阿瑤從屋裡走出,一手提著燈,手裡挎著菜籃。
裴朔趕緊跳下樹,撫平衣服的皺褶,清咳一聲在榕樹下踱步,尋找一個能讓阿瑤注意到他的位置,回憶準備好的話。
燈籠照亮前方的路,也讓阿瑤發現站在樹下路邊的裴朔,她驚呼:“裴朔?你怎麼會在這,天這麼早,你也不怕著涼?”
“你送行那會還是雪天呢,大雪天的,你不怕冷?”裴朔眉目柔和,溫聲細語。
“那怎麼一樣,那時候你要離開南潯。我現在暫居京城,一時半會都不會走,你什麼時候都能來。”靠近裴朔感覺他身上的寒氣,阿瑤丟了去魚市買河蝦仔的念頭,把人先帶回家,左右探了探,連忙把門關上,進了屋,點燃火塘燒水,“以後你不用怕別人看到翻牆來,正常些走大門,我把門開著,咱們在院子說話,外頭有人看到也不會多說什麼。你這麼早來,是有急事?”
“沒有。”裴朔搖搖頭,忽然僵住,他的事算急事,又點了點頭:“有的,就是……”
“恩?”
火塘燃燒正旺,松枝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偶然還有火星飛濺出來,橘紅色的火光映照阿瑤的臉龐,女兒家的肌膚如剝殼的雞蛋,無暇粉嫩,又像蘋果,紅彤彤的想咬一口……
越看越覺得心跳如戰鼓,聲聲震耳,比松枝還響。
裴朔不敢多看,愈發正襟危座,把視線挪開,挪到阿瑤的手上,她的手完全遠離十指削蔥根,手背還有燙傷的痕跡,不由得心疼起來。
“裴朔?你就是了半天,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
“那個,三月三當天作為皇家園林的明金池對百姓開放,有龍舟也有水上盪鞦韆,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
裴朔脫口而出,至於一整晚的腹稿,他忘得一乾二淨。
阿瑤愕然,“就是這事嗎?”
“是的。”
她佯裝思考,偷瞄裴朔,不期然對上他的眼睛,被抓包了羞赧轉開視線,“好呀,那天一起去。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阿瑤再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