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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那些站在街道上本是道喜恭賀的面容全都不知從何時開始染上了肅穆,甚至是有些人已經悄悄遠離了這大婚的門口。
趙然在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到身上套著的大紅喜服有一種驚人的灼熱感,仿似連靈魂都好似被焚燒起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所做的不過是一場悔婚罷了,卻不想延續下來的後果卻是遠超於此的沉重。
能讓百姓銘記的從來都不只是歌功頌德的恩德而已,用血築起來的信念才是真正堅不可摧的。
趙卓突然振奮起了精神,長笑一聲朝著街道百姓和賓客說道:“感謝大家親臨犬子婚宴,雖事有突然,但宴席仍照常舉行,相府大宴賓客三日,望各位盡興。”
他說得豪邁,像是對突然發生的事故毫不在意一般。聽著的賓客哪有不應的,不管再怎麼感念洛家當初的功德,但如今握著實權的畢竟是這位當朝宰輔,俱都朝著府裡重新走去。
趙卓看著重新掛起了笑顏的賓客,停在後面佇立了良久,直到趙南走過來親扶才猛然回過神來,他抬步朝裡面走去,在他身後,是延綿數里的紅妝。
十六年前,那時候漠北的戰爭還沒有開始,他也曾和坐在草地上的老友說過,他日兩家聯姻之日,必會親自站在門前迎那十里紅妝,寵她洛家女兒,傳傾世佳話。
可惜……可惜……人活一世,終究是難得圓滿。
趙卓慢慢朝裡走去,一向儒朗筆直的身影卻慢慢佝僂起來,就如一個真正的老者一般。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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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淵靠在馬車裡,難得的稍微坐得端正了一些,連那素來極深沉的常服也換上了鮮少穿的白色,硬生生的多了幾分出塵之感。她拖著頭,眼垂著仔細翻著小案上的紙張,神情認真而……鄭重。
葉韓坐在她對面,神情冷硬,小案上杯盞裡飄蕩的熱氣盤旋上升,遮住了他若隱若現的神色。百里詢瞧著兩人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雖極力的擺正坐姿,但不消片刻便又恢復吊兒郎當的神色湊到寧淵身旁。
“寧淵小姐,我們這是去哪?”今日拉著葉韓才剛入洛府便被堵在門口的清河逮了個正著,直接被丟上馬車後就一直行到現在,要說不好奇還真是不符合他一慣的心性,更何況花了幾天時間才讓寧淵打消了重新為他擇妻的念頭,放鬆一下心情倒是不錯。
不是他不領情,而是坐著的女子選擇的標準實在異於一般人,就憑那句‘好生養’便足以讓他對選出來的人望而生畏。
“觀人。”寧淵抬了抬眉,淡淡道。
觀人?百里詢神情一愣:“什麼人?”
雖然認識不久,可他也知道寧淵那個能躺著決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性子,他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人是需要她親自跑出來看的。
“寧淵小姐可是要去看看那端王世子?”葉韓端著杯子抿了一口茶問道,臉上多了幾分促狹。
寧淵放下了手裡拿著的紙張,眼一抬便朝葉韓望去:“關他何事?”
葉韓頷了頷首,眉一彎,平時冷峻的眉眼柔和下來,濃濃的笑意便溢在眼底:“這方向看著就是去北葉園的,今日那裡京城仕子云集,端王世子聽說也會出席。小姐想必也聽到皇城裡傳來的訊息了,想去瞧瞧也是人之常情。不過那端王世子封允素來便有仁厚美名,再加上容顏秀美,倒是不用格外打聽……”
“我什麼時候說要嫁入宗室了?”寧淵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打斷了玄衣男子的嘮叨,一雙眼肅了起來。
葉韓微微一怔,聲音便低上了少許:“洛小姐,你該知道天子之言如九鼎之重。”
他這聲音雖低沉,但神情卻是十足的鄭重。就連一邊欲說些什麼的百里也乖乖閉上了嘴。
能讓宣和帝將那廢婚的聖旨頒在趙家,還能讓皇帝對洛家在趙、方兩家大婚之日送去的賀禮視而不見,洛家一定也拿出了足以媲美做出這些事的代價。
如今宣和帝欲再度賜婚絕對是安撫招攏之舉,若是再次拒絕,那洛家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會少。
寧淵瞧兩人眼底的擔心和鄭重,眯著的眼便舒展開來,她朝後靠了靠,神情越發慵懶,慢慢道:“我不是去看他的,況且這端王世子我……”寧淵思索了良久,才堪堪在腦海裡找出這麼一句拒絕的話來:“瞧不上。”
她說出的話隨意而散漫,就像‘今日天氣如何一般’自然,百里詢朝她望去,顯是被這話弄得有些訝然。那到底也是王府世子,人中龍鳳,連面都沒見到就瞧不來,難道是……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