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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仗隊伍,洛凡抖擻起精神,一下子從太師椅上蹦了起來,幾十歲的老身骨硬是不見半點頹散。
他撇了撇嘴,來得可真早啊,想來路上趕了不少路,看來皇帝是鐵了心的要廢除這婚約了。
洛凡走進大堂,掃了一眼都還頗為鎮定的下人,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小姐的決定是對的,這些從雲州軍營裡調來的精銳,到真的別有一番氣象,至少在這種時候可以為洛氏撐著場面,不至於一聽到皇家便畏畏縮縮。
“李群,叫莊裡的人精神點,可別丟了洛家的臉。”
“是,凡叔。”
守在大堂的青年眼神精亮,恭聲行禮後乾脆利落的轉身跑了出去。
“哎,就是這一身軍隊習性改不掉。”洛凡嘆了口氣,走了幾步來到大堂正前方的案架前開啟了手裡的木盒。
明黃的色澤耀眼奪目,這個顏色哪怕是過了數十年之久,還是一如當年頒下時尊貴顯赫。
這個當年老將軍臨行前親求的聖旨,這個本應該在洛、趙兩家大喜之日奉之高堂的至尊信物,到如今卻要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洛家別莊的大堂上。
為的只是百年洛家最後的尊嚴。
洛凡輕輕摩挲明黃的聖旨,老眼漸漸溼潤起來,若不是當初一戰,洛家何會落得如今任人欺凌的地步,一個小小的方家,寒門之族,竟然將洛氏踩在腳底,難不成真當洛家無人了?
看來小姐當年將這個勞什子的聖旨鎖進庫房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什麼金口玉言,什麼善待忠臣,到最後都抵不過世態炎涼。我倒要看看,在這用滿門兒郎鮮血換來的聖旨前,誰敢拿出那狗屁不通,欺世盜名的廢婚之旨!
洛凡眼底的溼潤慢慢收攏起來,他迴轉身望向莊園入口的方向,平時略顯佝僂的身軀此時挺得格外筆直剛硬,他的眼神暗沉凜冽,全身似是隱隱籠罩著一絲殺伐的肅寒。想來也是,哪怕是默默無聞的老者,但獨自撐起洛家門庭的人怎麼可能簡單?
於松抬眼看著半山處若隱若現的別莊,抹下臉頰的汗水長出了口氣,他轉過頭看了後面跟著的侍衛首領孔戰,沉聲吩咐了一句:“下馬。”
孔戰疑惑的朝山上望了一下:“大人,禹山山路較為平坦,騎馬也能上去。”
“山上是洛氏宗族的墳冢。”於松輕飄飄的丟下一句,率先從馬上跳了下來。
孔戰眼一肅,想到了什麼,手一揮跟著跳了下來。
身後的三百將士得令也跟著棄馬,雖有人頗有怨言,但大多選擇了沉默。禁衛軍裡雖多是京中豪門世家的子弟,但也有不少是在軍隊裡歷練出來的將士,他們當然明白洛家墳冢的意義。
幾百年來,如果沒有洛家的駐守,就沒有如今安在的大寧王朝,下馬上山,也只是區區心意罷了。
可憐的小太監吊在隊尾,滿臉菜色,一時間心裡滿是憤懣,本就揚馬趕了幾天路,現在還要棄馬上山,他抬頭望著高不可見的半山莊園,狠狠啐了一口,滿門忠烈關他屁事,連最後一紙婚約都保不住,洛家早就沒落了。
時過正午,當於松一行人站在洛家別莊門口的時候,才真切的感覺到什麼是世家門庭的奢華。佔地廣裘的洛家別莊趕得上皇家圍獵欄場那麼大,目光所及之處滿是蔥翠茂密的百年老樹,建造在半山的莊園金磚碧瓦,氣派恢宏,延綿數里,一眼望去根本難以到底。
分站大門兩邊的守衛穿著普通,素布麻衣,只消一眼,便可觀得他們絕不簡單,他們守在莊園門口,寥寥數人,周身幾米範圍內都有一種鐵血和剛烈的味道。
於松回過頭看著爬了半天山、疲憊不堪的禁衛軍,搖了搖頭,這樣兩相比較,這些守門的下人倒真是把滿身鎧甲,手握戟槍的禁衛給比了下去。
孔戰咳嗽了一下,回過頭瞪了一眼手底下的侍衛,吼了一聲:“原地整頓。”
其實不需他說,站著的大部分軍士在剛才就開始小心的收拾起身上的盔甲來,不少禁衛下意識的把腰桿挺得更直,長槍也握得更緊。
片刻之後,重新整裝的禁衛軍站得筆直,儀仗隊伍也跟了上來,於松看著仍是空空如也的大門口,把韁繩交給了旁邊站著的護衛,提步走上前去。
“洛……”
“洛管家吩咐過了,大人您來了只管進去就是。”守門的侍衛打斷了於松的話,行了個禮後恭聲開口。
於松點點頭,向孔戰招了招手,孔戰把右手的劍按在腰際處,一言不發的走過來,臉色暗沉了幾分。就算是百年氏族、勇武傳家,這種做派也太過了。全天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