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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聲音清冽,卻直直的落入了畫舫中的少女耳裡,那少女一愣,顯然極是錯愕:“洛小姐可是不知……”
“我說了,不見。”寧淵抬頭朝詢問的少女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茶色的眸子卻變得深沉冷冽起來。
封顯和封辛臉上都現出了幾許震驚,隱山中人相邀,這是何等的榮幸?洛寧淵居然直接拒絕,恐怕就算是大寧的天子也沒有這個膽色吧!
安四朝神情淡然的宣和帝看了一眼,暗道,今日的事還真是趕上了。
“莫西,回來吧。”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船上的人精神一震,齊皆伸長了脖子朝船坊望去。隱山的人,可是稀罕得緊,要是錯過了,可真的就是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
畫舫後面的百里正朝這些扯長了脖子的王爺瞥了一眼,暗自腹誹:有什麼可看的,不過是副人樣罷了。輸了半子棋,居然讓他這個老人家當船伕,現在的後生,一個比一個難纏!
他橫眉亂挑的樣子沒人看見,再說老人家多是健忘,估計他還真是忘了自己初見時那副好不了多少的窘態了。
“即是如此,我們回去吧。”莫西聽到身後的聲音,急忙轉了個身朝畫舫裡走去。紗簾掀開,一襲布衣現入眼前,散亂披在身後的頭髮,胡亂擺著的茶壺,橫臥案几上的背影,完全不是眾人所想的一副謫仙模樣,甚至是——普通得有些過於匪夷所思了。
席上的幾位王爺收回瞭望著的眼神,相互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這副情景恐怕比隱山中人是為了洛寧淵而來更為失望錯愕吧。
畫舫慢慢遠離,不一會便消失不見,除了就近的兩艘船,沒有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纖鳳朝河面看了一眼,感覺心口沉悶,知是受了內傷,正欲收手入船,卻聽到耳邊驟響:“彈下去。”
清朗的聲音,和剛才畫舫中人的一模一樣。她打了個寒顫,眼眸一閃將手重新放在了胡琴上。
綵船上的琴音慢慢飄散在淶河上,眾人緩緩回過了神來。
他們朝席上的宣和帝和寧淵看了一眼,沉下了心思。
隱山中人出現,求見的居然不是一國之主,反而是洛寧淵,難道隱山選擇的人並非是皇子,而是……這想法有些過於匪夷所思,幾個人驚疑的望了幾眼,都不約而同的轉頭朝綵船的方向看去。
纖鳳的一曲完畢,雖是仍有繞樑三日之功,但比之往常差了不少,就連河邊的尋常百姓也聽了出來,是以叫好聲反倒不如前幾個。
這是最後一個節目,綵船陷入了沉寂,不少百姓拿著手上的紙花去專門圍著的地方投放,不過半個時辰,結果就出來了。
奪得頭牌的竟是第一個出場的琳琅閣沫香,這次的花魁選得格外曲折,是以結束後淶河邊上的百姓便也散了開來。
花魁選定後,席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剛才洛寧淵和宣和帝立的賭注歷歷在目,還真是想忘記都不容易。
南王看著坐於上首沉默的拿著酒罈的寧淵,皺了皺眉,這洛寧淵不會真的想要父皇把大寧江山拱手相讓吧。
封顯站起了身,朝寧淵拱了拱手:“洛小姐……”
宣和帝朝他擺擺手,微微一笑,轉過頭對著寧淵道:“大寧疆域遼闊,北至雲州,南到嶺南,東達浮河,西遠雪嶺,佔天佑大陸二分之一,朕有此薄產將近二十餘年,想來不算寒酸,不知洛小姐收著覺得如何?”
林王嘴裡含的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他默默的抬手擦掉胸前的酒漬,撇眼看著隔壁坐著的南王手中的托盤都掉在了地上,頓覺寬慰起來,果然,不是他一個人被嚇住了,父皇若不是在開玩笑,就一定是被夢魘了。
他居然把大寧江山比作菜市場的豬肉論價顯擺,恐怕古往今來的帝王也只是這麼一位了!
宣和帝瞧著靜默不語的寧淵,神情裡現過了幾許得色,不管你是誰……如今,朕才是大寧的天子,這萬里江山的真正掌控者。
寧淵把手中的面具放在桌上,瞧了瞧已經見底的酒罈,惋惜的開口:“這酒釀得不錯,可惜太少了。”
平王一個瞪眼,臉都黑了,席上備的是他府上藏了十幾年的女兒紅,若不是今日來的是宣和帝,他才不會擺出來。
“陛下。”寧淵抬起頭,神情莫測難辨,眼底有些嘲弄玩味:“五百年前,大寧即是天佑,天佑即是大寧。”
封凌寒傳下來的江山,現在只餘一半,儘管山河錦繡,卻早已比不得當年風采。既無前人之威,也無後者之勢,如此夜郎自大,簡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