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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兩位兄弟說句話。”
陰離目光在他面上一頓,點了點頭,容嘯天放下楚非歡站起,祁繁和蕭玦都愕然道:“怎麼?”
容嘯天一手拉一個,將不明所以的兩人拉到牆角,低低道:“我剛才發現……”
他聲音極低,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湊過來。
“發現什麼?”
容嘯天手掌突然一翻!
快如流星,左右一拍!
“兄弟,對不住了!”
蕭玦祁繁應聲而倒!倒下時臉上猶自帶著驚駭至不敢相信的眼神。
容嘯天垂頭站在被暗算倒下的兩人面前,默然不語。
良久緩緩蹲下,仔細的看著一起攜手自刀山血海中闖過,一起在最艱難時刻將皇后留下的一切支撐起多年同伴的臉,臉上沒有悲切之色,只是目光暗潮翻湧。
那些總角交情……那些心意相通……那些流浪江湖……那些明明武功未成卻敢於悍然向著奸惡無賴拔刀的烈氣熱血……那些追隨皇后行走天下轉戰於沙場的艱難困苦……那些在她死後的悲痛中的互相扶持……
兄弟,這些年我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如今,原諒我丟下你一個人前行。
很久很久以後,他輕聲道:“兄弟……以後……好好保護她,不要像我這樣,再犯錯了……”
祁繁安靜沉睡,不知道從此後身側那個位置將永久空缺。
容嘯天嘆息一聲,決然站起,又行至蕭玦面前,看他半晌,道:“……無論如何……你們都對得起她……我很安慰。”
身後,陰離一直籠手在袖中,不言不動,毫無表情的看著他的動作。
半晌道:“你決定了?”
容嘯天緩緩轉身,堅定頷首。
陰離眯著眼睛看他,“你怎麼知道因為他的生機將絕,踏香珈藍效用已經不能完全發揮,需要人心做引?”
慘然一笑,容嘯天低聲道:“機緣巧合得知……”
怎麼知道的?當年,自己寄養在他府中,兩人常常在一起讀書練武,有次他生病,自己去小廚房給他端藥,路過王爺的書房,聽見不知誰在說,“踏香珈藍傳得神乎其神,但也救不了沉痾太久生機斷絕只人,據說需以其同形之物做引子,方有奇效……”
當時並不知道踏香珈藍是什麼東西,那段話聽完便丟進了記憶深處,這許多年從未想起,然而今日,看見心形的踏香珈藍,看見陰離給楚非歡把脈後那一刻的神情,手指觸及楚非歡將停的心跳,多年前塵封的記憶突然被大力掀開,帶著血腥和沉痛的氣味,逼至面前。
至此時幡然一悟,如醍醐灌頂,徹徹然凜凜然裡生出無限寒涼——原來兜兜轉轉結果便是如此,原來萬事都有命定安排,原來他是楚非歡的劫數,這劫數因他而生將因他而結束,而他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因為這段劫數而存在。
仰頭,輕輕一笑。
世事離奇,命運翻覆,到頭來,誰才算是誰真正的劫?
不過……這樣也好。
他突然痛快的笑起來。
好,真好,揹負了這許久的債,一朝徹底清償了個乾淨,真是痛快得每個毛孔都舒暢啊……
楚非歡,從此我不再欠著你。
我一開始就為欠你而來,再為救你而去。
這世事著實公平,著實……可笑。
他不再看祁繁,大步走回,在楚非歡身前坐下,好整以暇的整整袍子,將膝上衣袍撣平撣直,雙手平平擱膝,抬頭,向陰離朗然一笑,大聲道:“來吧!”
陰離深深的看著他,看著這個年輕剛硬宛似發出無限光輝的男子,看著他玉山孤松一般堅剛不折的神情,看著他意態從容走向死亡的不可奪志的坦然,一貫如死水的目光也終於又了微微波動,他問了句自己都覺得是廢話的話。
“你……不悔?”
容嘯天慢慢仰首,望向穹頂,他目光似乎穿透那層屏障,看見了童年的祁繁和他抱在一起在雪地上拼命廝打,雪花塞了一嘴,冰涼而清透的寒意裡,力氣喪盡的兩人相擁著哈哈大笑。
看見某個嬰兒,在他尷尬無措的臂彎裡哇哇哭泣,再一眨眼長成穿著小錦袍的小小太子,對著他咧開無辜的笑容,踮起腳,說:叔叔抱!
那些極其美好的往事。
他露出微微笑意。
道:“不悔。”
這是容嘯天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
楚非歡睜開眼睛時,第一感覺就是自己仿若剛自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