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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而幽深的密道,設計精妙的留著不為人發現的通風口,以至於明明不常啟用,卻不顯憋悶。
黑色的甬道鋪著結實的青石板,落足於其上的聲響,被放大了無數倍,在密道中迴盪。
足音響起之處,一團漆黑中,漸漸浮現出數條人影,當先的,小而圓。
自然是效法目蓮救母的蕭太子駕臨了。
包子殺氣騰騰一馬當先,雄糾糾氣昂昂行走在殺往皇宮的密道上。
他這回很從善如流的在腦袋上綁了根紅帶子,是偷的祈衡最近新換上的胭脂紅汗巾——大約又是他哪個想好送的,包子覺得那色澤不錯,很能體現他現在悲憤的心情,順手摸過來了。
他真的很生氣,非常生氣,因為乾爹告訴他,有人冒充他去騙人,娘去揭穿被關起來了,這還得了!這世道咋這麼顛倒呢?盜版的也這麼囂張?他公子這般玉樹臨風神采飛揚滿城春色關不住一樹梨花壓海棠,雖說難免被愛慕自己的人模仿,但模仿到欺負他老孃——有沒有搞錯?不知道要尊重原版?
他悲憤的惡狠狠走著,恨不得一步踩一個洞——踩在盜版身上。
祁繁推著楚非歡的輪椅,帶著凰盟手下跟著,剛才他在棧渡橋下看見密道時,頓時恍然當年楚非歡是如何逃得昇天了,不由心裡微微有些膈應——這麼重要的密道,先皇后怎麼從來沒和我們說過?
一轉眼看見楚非歡正怔怔地看著橋側桃林,申請裡別有幽涼,眉目間深深楚雲,淡淡星光,卻是人遠天涯近,宛如明月遙照空床。
……那年棧渡橋上,遲桃花下,你我共享的秘密,終將被更多人雜沓的步聲驚破。
我總在不斷失去……但望因此你能得到。
輕輕籲一口氣,楚非歡進入密道後,申請已經安靜下來了,依祁繁的意思,留下一部分人護送他們去見蕭玦,另一部分人就去救泰長歌,因為蕭琛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的。
默然半晌,楚非歡淡淡道:“救不了的。”
祁繁一怔,詫異的看他,“你的意思,不必去救?”
楚非歡默然……她現在是無恙……但是……接下來他不知道。
他已經錯過一次,卻是不敢再拿她的性命安危,去賭自己那份無可解釋的感應的準確性。
只是……太陛天牢的設定,她只在當年極其簡練的和他說過一次,他雖然記得,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實行的可能。
當年她曾和他說過那門戶在沒有鑰匙情況下的解決辦法——必須有兩個武功絕頂之人,內功一陰一陽,心意相通,使用手,肘,膝蓋,足尖同時開啟暗鎖,全身可以使力之處都必須無轉如意,當時她就說過,普天之下,大約也只有她和自己合作,方能潛入太陛天牢,如今她和自己一番磨折,一個在牢內,也沒了武功,一個肢體已經殘重傷無用,還能做什麼?
長歌……再堅持一會……等我。
他吸了一口氣,仰首,似乎想從根本看不出天日的密道穹頂,看見太陛天牢內的情景,看見心心念念掛記的人。
然而最終只是決然道:“是,不救。”
抿了抿嘴,祁繁目中掠過一絲微怒和迷茫之色,然後想了想,他終究無奈吸了口氣。
“好——咱們全力助你,潛入龍章宮。”
龍章宮正籠罩在一篇緊張焦灼的氣氛中。
今天下朝後,陛下親自抱著個女子進了寢殿,後面還跟著個哭哭啼啼的幼童,一迭聲的喚著傳太醫,太監宮女們趕上去安置,陛下根本不給他們接手,親自將那個女子安置在龍床上,有宮女上前侍候茶水,一轉眼瞥見那女子的臉,嚇得一激靈將茶盞打翻在地上,立時被陛下一腳踢了出去。
太醫院的太監,只要在班的統統被於海跌跌撞撞的拽進來。當先的醫正頭也來不及磕便被蕭玦一把扯到了御塌前。跪在塌下的太醫正侍為女子把脈,無意中看見那女子的臉,手一顫險些從她手腕上滑下來,幸虧這是個精明的,趕緊裝作沉思掩過了。
然後被蕭玦目光灼灼盯著的太醫,最終漸漸冒出冷汗來。
這叫什麼症候?
脈象正常……氣機卻低弱,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一個個輪次把過了,皆面面相覷,僵木著臉不敢言語。
蕭玦目光四處掃射一圈,從他們申請中早已看出端倪,怒道:“你們盡發什麼呆?開房子!”
“是是是……”一堆人擠頭碰腿的捱到外間,咬著筆苦思冥想,半晌房子遞了上去,蕭玦匆匆一閱,頓時臉色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