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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卻突然賊賊一笑,低低道:“一、二、三……掉!”
“哇呀!”
油條兒的慘叫響徹長廊,他剛才去接食盤,不防那太監手上有油沒擦乾淨,擦著盤邊一滑,盤子一斜,那一得到盅滾燙的人參雞粥呼啦啦一齊潑到他的小黑腦袋上。
慘叫聲傳進冠棠宮內殿,包子的臉剛剛浮起好笑的笑意,瞬間凍結住。
他霍然向後一倒,大力拉過被子往自己腦袋上一罩,呻-吟。
“這都是怎麼回事啊……老孃,你在哪裡,給我解答啊!”
南閔的氣候,永遠是溫暖溼熱的,潮溼得像是永久陰霾,不知人間歡樂再為何物者的心。
秦長歌負手立於窗前,靜靜看著前方熱鬧的港口。
她按照司空痕的指點,一直追白淵追到原南閔地界的焰城,那是個不大的小城,臨近南閔恆河河岸,從這裡買舟而下,在下一個城市麥城停下,那裡有通往離國的船隻,可以直接渡海南下。
據司空痕說,女王曾經在和他對弈時,神往的說過離國氣候溫暖,不似東燕寒冷,很適宜她的身體休養,女王素來因為言語之疾很少說話,交流的物件除了他就是白淵,這段話,多半是白淵和她說起。
秦長歌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在焰城無聲的展開了搜尋,果然隱約發現白淵蹤影,但是怕人狡猾如游魚,幾次即將摸到他蹤跡時都被他擺脫開去,還順手解決掉了一些暗樁。
司空痕一直改裝跟在秦長歌身邊,幾次碰撞幾次逃脫之後,也忍不住嘆息,秦長歌見他神色猶豫,似有心事,也不多說,直接和他談判,“你若想徹底找回你的妻子,你就得全心全意和我合作,否則白淵一旦揚舟出海,你這輩子也別想見柳挽嵐了。”
司空痕動容,半晌道:“挽嵐有肺病,挽嵐喜歡吃鯽魚,白淵雖然學識駁雜,多年來卻專攻政治制衡和人心陰微之術,不太擅長醫理。”
秦長歌只要這句話就夠了。
立即釋出命令,令所有的凰盟屬下,立即控制所有的藥鋪,無論以什麼手段,必須保證該藥鋪在有人來購買治療肺病的藥時,在藥包里加上麥門冬。
麥門冬和鯽魚同食,必中毒。
凰盟屬下齊齊發動,麥門冬包包不落空。
現在,就在等訊息好進行圍捕,跟在身邊的人都隱隱有緊張之色,唯有秦長歌,神色冷清,不動如山。
自從那夜之後,自從她掙扎而起,掀開帳門,于飛雪中跨上高崗,面對四十萬縞素大軍的那一刻,溫柔狡黠的明霜已死,跳脫瀟灑的趙莫言已死,現在她是迴歸後的秦長歌,那個也許因為註定傳奇而註定孤獨的睿懿皇后。
這是她必須揹負的責任,家、國、大仇、幼子,不容她放縱自己的悲傷去沉溺,即使那夜,她那麼的想,永遠在他們身側睡去,永遠不必面對這人世慘淡,命運森涼。
然而她只能掙扎而起,帶傷前行,這是她的宿命,做不了明霜,做不了趙莫言,做不了我織布來你打漁的平凡農夫的農婦,只能,做睿懿。
這個身份,似乎成了一個命運惡毒的讖言,她擁有,她失去。
她立於月下,窗前,將自己的身姿,站成了一個寫滿孤獨的背影。
手按在心上,心已成空。
手按在心上,遲遲沒有放下。
那個位置,還藏著一件東西,過了這麼久,她依然沒有勇氣去開啟,如同不敢去看蕭玦一般,她亦害怕自己看見非歡絕筆的那一刻,努力構築了這麼久的心防會在一霎間徹底崩潰。
然而今夜,很有可能會和白淵直接對上,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再不看,也許就沒有機會看了。
緩緩將信箋抽出,一眼看見最上面長歌親啟字樣,熟悉的秀麗字跡,無數次在凰盟傳遞的信報上看見過,那時非歡總是先看過所有的密報,在自己覺得重要或者有用的訊息下劃槓,註上自己的看法,她讀來非常省力,也得益良多。
以後,還會有誰,幫我分析那些密報,還會有誰,一直在我身後扶著我的肩……
秦長歌的手指微微顫抖,先閉了閉眼,努力調勻自己的氣息,方才忍住欲淚的衝動,緩緩的向下看。
“長歌,你此刻在虎口崖可安好?”
“適才陛下拜託素兄前去助你,料可無虞,陛下現今去巡營,趁這功夫,我有話對你說。”
“你見到這信時,想必我已不能再陪在你身側,長歌,諒我,並請善自珍攝,令你傷痛,非我本意,但望你今後諸事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