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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玉道:“這樣好東西我便收了,謝謝表哥。”一面說,一面命銀鎖送客。梅書達便和吳其芳一同走了出去。
待出了綺英閣院子,梅書達便把胳膊搭在吳其芳肩膀上道:“早就告訴過你,我這妹妹精明得緊,想來她是猜到你房裡那丫頭事了。如今我娘也有意將妹妹許配給你,若你肯聽我一句,就儘早把那丫鬟打發了罷。”
吳其芳微微皺眉道:“抱琴打小就伺候我,我也是允了她,若是就這般把她打發出去,我倒成了無情無義之人。況女子本該溫良恭順,妒乃女德大忌,婉妹妹大方端莊,也該明理才是。再者說,但凡大戶人家,難免有妻妾,日後若婉妹嫁我,我定會敬她愛她,抱琴性子和順,勢必會好好守自己本分。”
梅書達搖了搖頭,心中暗道:“怕是表兄不知曉我姐姐脾氣,外表溫柔,內秉風雷,平日裡不言不語,實則是個最最霸王人物兒。當年楊昊之那幾個通房,最終又留下了哪個?老實本分送了嫁妝嫁人,潑俗大鬧隨便拉出去配了小廝長隨,偏生那幾個通房丫頭都讓姐姐攥住短處,打發得有憑有據,旁人挑不出嘴。如若表兄真娶了姐姐進門,那抱琴只怕也留不住。”心裡這般想,嘴上只管和吳其芳順口說了別,緩緩朝前走去。
且說梅書達和吳其芳走後,婉玉倚在床頭默默出神。半晌怡人端了碗茶輕輕放在炕几上,婉玉方才回神,坐起來道:“什麼時辰了?珍哥兒幹什麼呢?”
怡人道:“申時二刻了,剛嬌杏來讓婆子把珍哥兒抱到太太房裡去玩。”
婉玉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怡人度其神色,便問道:“莫非姑娘有什麼煩心事?”
婉玉拉著怡人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道:“你覺得表少爺如何?”
怡人笑道:“姑娘怎麼問起這個了?”想了想道:“表少爺年少有為,脾氣性子看著也和善,正經讀書人家出身,也沒那些王孫公子下流習氣,瞧著倒是不錯。”
婉玉再輕輕嘆一口氣道:“若是依我原來主意,便一輩子也不嫁人了,一心一意將爹孃送終,看珍哥兒長大成人,我便隨便尋個地方絞了頭髮當姑子去。”
怡人一驚,道:“姑娘,你……”
婉玉捏住怡人嘴,搖了搖頭道:“你且聽我說完……但這些日子我想了,若是我不嫁人,爹孃恐怕也不能安心,哥哥們和嫂子雖好性兒,但若是我久留在此,也恐惹人生厭,只怕嫁人是唯一出路了。再就是珍哥兒,我一見這孩子便覺得投緣,好似我親生孩兒一般,直想帶在身邊養著。但珍哥兒究竟是楊家長子長孫,遲早要回去,他在楊家名正言順,多少房子田產,他應得,一分半厘也不能少了,可他留在梅家終究不像,況且待爹孃百年,珍哥兒到底是外姓,拿梅家半畝田地也是要讓人說嘴。”
怡人嘆道:“難為姑娘為珍哥兒這般考慮了。”
婉玉道:“若是爹孃真要我去嫁芳哥兒,我嫁便是了,娘也悄悄打聽過,他房裡如今只有一個通房,看形容舉止大抵還算是個明理之人。若真嫁了他,我好好央求爹爹,萬萬別讓他外放,留在金陵做官,平日裡也好照應珍哥兒。”
怡人道:“如此也好,姑娘孃家有勢,吳家到底差了底氣,姑娘嫁過去也不會吃虧受委屈。”兩人又絮絮說了一回,不在話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如今且說楊家,因楊晟之金榜題名,楊崢自然臉上有光,大宴賓朋數日,恨不得全金陵人都知曉楊家出一位進士,更到各廟裡上香,開祠堂重修家譜,大有改換門楣之勢。而楊晟之除卻官場往來,回到家中只管閉了門,安安靜靜。鄭姨娘心有不甘,到楊晟之跟前道:“我兒,如今你揚眉吐氣了,怎還做這副模樣?如今你在老爺跟前長了臉,也不興做以前姿態了。再過些時日你就要回京城,趕緊找你爹要幾間鋪子田莊,手頭充裕了才好打點,如今你去求老爺,還不要什麼有什麼。”
楊晟之道:“姨娘著什麼急,橫豎日後有你好光景罷了,凡事我心裡有數。”
鄭姨娘道:“連菊丫頭嫁人,老爺還給備了兩個莊子,七八間鋪子做嫁妝。你也是他親生骨肉兒子,這般爭氣,他才從賬上給你支了八千兩銀子,也太偏心了些!我瞧出來了,都道是‘會哭娃有奶吃’,你若不要,老爺定想不起來給你。”
楊晟之無奈道:“姨娘,我明白,這事你萬萬別跟父親提,時機到了我親自去說,你若說了,只怕還比我少要不少銀子。”
鄭姨娘聽楊晟之這番話方才歡喜了,對著楊晟之左看右看,只覺心滿意足,忽想起什麼,湊上前道:“如今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