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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額頭一直吻到我的脖頸;然後是鎖骨;有條不紊的剝開我的層層衣衫。
我卻笨手笨腳;那些釦子啊帶子啊;簡直是對耐心的一大考驗;我終於知道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原來是拉鍊。
我不是初經人事的小姑娘;但就是緊張;他用力握住我的肩;好讓我抖得不那麼厲害。
因為痛楚;我緊緊的抱住了他;他的氣息讓我覺得安全。就好象這個時空裡;我只是狂風中的船;隨時會被命運拋到不知道哪個角落去。我抓緊他;進入他;與他合二為一;好象他是我與這個陌生而殘酷的世界唯一的維繫。
。 想看書來
囚
那一晚上突然產生的依賴與眷念都在大白天裡漸漸蒸發,兩個月之後,我差不多忘了那個男人長的什麼樣了,只記得,我扯亂了他的髮辮,與我的長髮糾纏不清。
我失眠的情況逐漸嚴重,比之出嫁之前有過之無不及。
我懼怕那樣的黑暗。安靜的,毫無生氣的黑暗。若不是還有幾聲打更,我真要以為自己躺在墳墓裡。我在那樣的暗夜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呼吸。
沒有失眠症的人不知道失眠的痛苦。失眠的人在失眠的時候,沒有睡著,但也不是真正清醒的。
連福晉都注意到了我的精神不濟。
服侍她吃了飯,我垂手立在一邊。想打哈欠又得憋著,憋得眼淚汪汪的。一心就盼著快點結束,我就可以回去,看我家輕寒和阿黃玩了。
阿黃是我養的狗。看後門的老林拾到它,準備做狗肉吃了,我讓輕寒討了來養著。賴皮狗罷了,比不上她們幾個養的狗精貴。
“善玉啊,你最近精神頭似乎不怎麼好啊。”福晉悠悠的開了口。
我立刻答話:“可能是因為秋後容易犯困。”
福晉輕聲應了一聲。
“你下去吧,這裡有她們伺候著就行了。”
我退了出去。
走到門檻的地方,聽到她似乎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明兒齊太醫來問平安脈,你也讓看看。”
我差點栽個跟頭——原來她是以為我懷上了。
結果當然不是喜脈,那個老太醫給我診了半天,說我是憂思焦慮之症,是心病。他給我開了安神養氣的藥,說是不吃也無妨,心病還需自己。
我聽了這番話恨不得撲上去撕了他的嘴,因為福晉的使喚丫頭就在一邊聽診,肯定會將這番話一字不漏的告訴福晉。
結果一個下午的工夫,大半個園子都知道了,新來的善玉因為思寵思出了心病。
輕寒紅著眼睛走回來,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阿黃繞著她腳邊打轉,唔唔叫著,瞪著黑眼睛,無辜的看著輕寒。
“你鞋子怎麼都溼了?”我已經猜到了幾分。
“菊花她們排擠主子。我去煎藥,她們說灶頭不夠用,要給蘭格格燒洗洗腳水。不給我煎藥,還用水潑我。”
她哽咽起來。
我在門檻上坐下,挨著她。她也只是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卻要跟著我受這氣。我自己也不是特別豁達的人,這樣忍氣吞聲只是不想和那些女人一樣,把那個男人作為自己所有的動力和根源。
輕寒把頭埋在我的臂彎裡,痛哭起來,卻還是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我輕輕撫摩著她的頭髮,抬起眼,想找到最後一片晚霞,好暖一暖我在黑夜裡冰涼的心,映入眼裡的卻是一片模糊的絢爛,什麼也看不清楚。
入冬之前,那個男人才想起了我。我懷疑他是有意晾晾我,肯定有人在他面前嚼過我思寵思出病來的舌頭——福晉,側福晉,那兩個格格,另外三個侍妾,園子裡的大丫頭和太監,都可能,說不定還嚼了不止一遍。
服侍他洗了,接著應該就是侍寢了。
但必要的精神溝通還是必要的,看來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能讀寫嗎?”他翻著一本書,問的有點心不在焉。他很喜歡看書,房裡到處都是書。
我站在一旁,為他剪了燭花。
“能,只是寫的不好。”我說。這是實話。
“哦。”他似乎被書吸引住了,淡淡的說。
也不知道他和別的女人都說些什麼。
但看來我和他沒什麼共同話題。
尤其是朝堂上的事情。我是學歷史的——爭皇位這種事情看的多了,他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沒什麼好驚奇的,況且,若真要我給他什麼提點,他也就太遜了。
他翻完了書,滅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