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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婆媳和吳氏幾個人全都微低著頭,雙肩抖動,顯然都知道蘇雲朵這是在嘲諷張家那老太太裝暈。
柳東林沉著臉,盯著張家老爺子和張生寶道:“別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也別動不動就說別人要逼死你們。到底你們是什麼心思,你們自己心裡最清楚!
平安為什麼一門心思就算賣了自己也要離開葛山村,雖然平安咬死不肯說出緣由,卻也不是什麼猜不到的事。
這世界上的事只要做了就不可能瞞得住人!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呢?!你們說是不是?!”
“村長這話,我不愛聽!”張家其他人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偏張家婆娘卻是個不願認輸的人,這不,把頭一昂就與柳東林給槓上了。
柳東林的臉剎那間變得更加陰沉,對上張家婆娘的眼睛裡閃過寒色:“這麼說,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今日非要我掀開這塊遮羞布,讓大家看看你們那見不得人的陰暗心思?!
你可得想想好,你張家是否受得住掀開之後的後果!”
張家婆娘的身子明顯僵了僵,卻強做出一付大義凜然的模樣:“我張家清清白白,所作所為沒有……”
張生寶的臉早就已經變了,正如柳東林剛才所言自家到底做了什麼,自家心裡最清楚,若真讓柳東林將那塊遮羞布給揭開來,他們一家就算還能厚顏在葛山村待下去,幾個兒女的親事真的就難了。
於是在自家婆娘還沒有徹底激怒柳東林之前,張生寶將老太太往長子張平正懷裡一推,撲過去捂住自家婆娘的嘴,怒喝道:“臭婆娘,還不給老子閉嘴!”
張家婆娘被張生寶一把捂住口鼻,大約是張生寶用力過大捂得過緊令她無法呼吸,張家婆娘一邊掙扎一邊“唔唔”直叫,卻給了張生寶一個錯覺,以為這婆娘不死心,只要他鬆開又會大吵大鬧,於是張生寶捂得更緊了。
還是蘇雲朵發現及時,手上的銀針對著張生寶的手肘輕輕一刺,這才解了張家婆娘和危急。
只見人張生寶手中解放出來的張家婆娘,一張臉已經憋得青紫,捂著喉嚨直咳。
至此張生寶方知自己差點兒要了自家婆娘的命,懊惱地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半晌無語。
待張家婆娘總算緩過勁,對著張生寶又捶又踢,像個瘋子一樣哭鬧不休,讓蘇雲朵覺得應該再憋她一會,讓她沒有這般好的精神再在這裡胡攪蠻纏。
從臨縣送菜回來的張平安還沒進村就得到了張家人正在蘇家鬧事的訊息,將騾車交給柳家林,急匆匆地趕來蘇家院子。
遠遠只見蘇家院外圍了許多人,心裡真是又急又愧。
短短几個月以來,因為蘇家收了他當長工,張家已經來蘇家鬧過幾回了。
這回因為自己故意放出的賣身訊息又讓張家找到了鬧事的理由,讓蘇家遭遇這等無妄之災,是他考慮不周,一心只想著如何才能擺脫張家對自己的束縛,卻低估了張家的貪婪。
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得逞,就算蘇雲朵真的同意他賣身,他也不會再讓蘇家出一文錢。
這些日子他趁著送菜的機會打聽過一些奴才買賣的行情,那些大字不識幾個只會幹些體力活的奴才,就算年輕力壯也不值錢,最多不超過十兩。
他爹孃在世的時候,雖然家道已經中落卻還是咬牙送他去讀過幾年書,這事張生寶卻並不知情,因為種種原因張平安也沒有告訴張生寶,只讓張生寶誤以為自己大字不識一個。
張平安跟著張生寶來到葛山村,真正見識了張家婆娘的刻薄和貪婪,就更不敢露了自己的底。
他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當成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來賣身,就是不想讓張家再從自己身上榨出一文銀。
他已經算過了,自從簽了長工約,他在蘇雲朵這裡除了預支了一年工錢給張家,他另外還支了二兩銀子,也就是說他已經預支了十四兩銀子。
與蘇家簽下長工約,滿打滿算他也不過才幹了不足四個月,如此算下來,他就算賣身到蘇家為奴,不僅拿不到一文銀,反而還倒欠著蘇家幾百文。
張家想要他的賣身錢,那就給他們,他倒要看看待他們聽到賣身還需倒貼幾百文的時候,所謂的爺奶叔嬸又會是個什麼樣的嘴臉!
張平安從從群中擠進了院子,先是極其內疚地對寧氏和蘇雲朵道了個歉道:“都是平安的錯,讓太太和小姐受驚了。”
寧氏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閉上嘴什麼都不說。
蘇雲朵睨了張平安一眼,心裡暗贊這小子的乖